從寮塬族長的口中,隨意得知了許多關於天界的事情,還有現任天君麾下的征伐司的情況。
對此,隨意不想發表任何的意見,眼下隻需要知道對方的情況好定下對戰方針而已。
隨意抬眼看了看,外麵已經是日薄西山的時辰,而墨淵尚未歸來。
寮塬族長正說到興頭上,一時半會也停不下,說完了天君座下的勢力之後,話題一轉,便到了行軍安排之上,這是初步的計劃而已。
依照寮塬族長所言,屆時,墨淵掌握大局,製衡天君,而隨意與大將軍以及將士則是對付征伐司與兩大家族聯盟,聽起來頗為吃力。一個家族去對抗兩大家族,而且還是受寵多年的大家族,戰力不知如何。
隨意便越發覺得寮塬一族過分信仰墨淵而已,其實這一戰並無什麼勝算,總不能夠說是墨淵是天定的天君,而現任天君則是搶奪他人位置的小人必定會輸吧?
“說說戰神如何?”隨意憂心之下問道。
戰神司律伐年少之時一戰成名,後戰敗上一任戰神將其取而代之,繼任到此,已經有兩千年,任位期間幫助現任天君平定四海,有他坐鎮,內亂也興不起什麼風浪,而外敵內亂都平息了之後,戰神便不再出戰,幾百年來唯一一次出戰,便是前不久前往地界的那一次。
而這一次的天界大戰,司律伐必定會出戰。
想到司律伐,寮塬族長頭疼,隨意也覺得頭疼。
上一次看到戰神司律伐與墨淵的一戰,便知是實力太過懸殊,她沒有能力與之一戰,而今寮塬大將軍的實力又與她差不多,那就沒有人可以製約住司律伐了,除了墨淵。
但墨淵有著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製衡天君。
“隨姑娘不必擔心,君上必定會正式歸位,君上才是天界大道認同的天君,必會得到大道庇護!”寮塬族長道,神色竟然是十分認真。
大道?隨意自覺得不知大道天道為何物,她隻知道她還想著回到地界,並不想死在天界的戰場上。
隻是強弱定輸贏,謀略主勝負,哪裏可以說得定?
寮塬一族領地距離天宮有些遠,可以說得上是偏僻之地,即使是登高眺望,也不能看到什麼繁華之景來。
入目的反倒是天然之景,林海重重,遠山如墨,鶴鵲鳴祥。東麵是荒原,而北麵則是天宮。
運籌帷幄之人,亦是極愛高處之景。
“意兒。”墨淵不知在什麼時候到了隨意的身後,站得不近不遠,薄唇的唇色極淡,似是沒有啟唇便聽到了聲音。
“過來。”見隨意沒有半點要走過來的意思,墨淵也不指望隨意會突然明白,隻好自己開口了。
隨意眉梢微動,腳下卻依舊沒有要動的意思,眸光漾動一下道。“這一戰,你有幾分勝算?”
眼下的形勢與雙方的實力對比,隨意想,墨淵應當是比她更加清楚,沒理由會將司律伐忽略掉,那就是說即使知道司律伐會對這一戰產生影響,也有著應對之策。
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才會出手,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才是墨淵。
隨意一直都是這樣想的,而墨淵一直都對得起這個評價。
墨淵麵露不悅,“五成。你若是可以聽話一些,勝算也許會高一些。”
聲音中露出一點譏諷,絲毫不掩飾。
“五成?”隨意有些驚異,不是應該至少八成把握麼?
也看不清他是怎麼動作的,下一瞬,墨淵便到了跟前,隨意下意識後退,但後背一涼,不知怎的就被壓在牆上。
而罪魁禍首正捏著她的下巴,金眸眯成危險的弧度,薄唇帶著清冷,就連吐出的話語都是冷的。
“你以為呢?現任天君掌勢已久,天界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如今大半兵力都掌握在手中,地利人和都在他那裏,這個五成你覺得誇大了?”墨淵冷冷道。
說道“現任天君”之時,墨淵的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屑於嗤笑之意,隨意自是聽出來了。
仔細思索一番,隨意也無話可說了,自己的心底的不安被證實,隻是——
“那為何在三天之後出戰?時間如此倉促,準備也還不夠充分,大將軍也許可以隨時出戰,但是我不是天界的人,並不能做到。”隨意實話實說,她不相信這一點墨淵沒有考慮到,但是墨淵依舊是堅定自己最先的決定,這令隨意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會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才讓墨淵這樣心急?
隻聽得墨淵嗤笑一下,埋首在隨意的脖子上親吻一下,方笑道,“難道你想現在就出戰了?我歸來的消息,你以為可以瞞得住多久?那個人定是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會出兵,我們宣戰的消息在他們行動之前就昭告天下,為的就是拖延時間。三天便是他們可以忍耐的最長時間,那個戰神,也是可以隨時出戰。意兒,天界可不是地界,也不是你前世所在的地方。”
所以不能夠用慣性思維去思考,需要樹立一個全新的概念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