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墨淵之前,隨意也不知道自己會為一人動情。墨淵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一個男子,但動心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皮囊。
再好的皮囊都隻是表象而已,有一句話說的是:紅顏即枯骨。
隨意初次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琢磨了一會,但很快就拋到了腦後,因為那個時候的她還沒有將容貌這些放在眼裏,更加不會上心。
而見到墨淵的第一眼,好似那顆死氣沉沉了許久的心終於活絡了過來,眼中多了一些不尋常的色彩,但隻是轉瞬即逝。
她究竟是怎麼會對這個罌粟一般的男子另眼相看?
“意兒,你不必拚命,更不要受傷。”
要是以往她聽到這樣的話語,必定是會嘲笑一番,戰爭之中,哪裏有不受傷的道理,即便是再厲害的人也會多少有些輕傷。正所謂刀劍無眼。
但在聽到了墨淵說的那時,她竟是愣愣地點了點頭,那些含有譏諷與笑話的話語怎麼也說不出口。
到底是為什麼就不一樣了呢?
忽而耳邊傳來一道輕笑,“怎麼就出神了?現在可是快要出戰了,意兒。”
話語略含著調侃。
隨意微斂神,冷了麵容,正色道,“方才不過是在想戰術,出去罷。”
轉身便是戰場,隨意的一身戰甲披在身上,似乎又回到了前世與部下四處周旋的時候,那時並未有什麼感覺,而在時隔多年之後,她才恍然如隔世一般想道:原來那時的生活是如此可貴。
“此一戰,關係到天界蒼生,切不可懷著仁慈之心對待敵方,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那廝不知道又會編排一個什麼樣的理由去欺騙部下,但意兒你隻要相信我便好。”走向不同的方向之時,墨淵的聲音清淺入耳。
隨意辨不出這是心理戰術還是真話,也就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是會說這樣的話語的,對她的了解還是不夠就是了。
到達北荒,也不過是瞬息間的事情。天界與地界的確不同,大型的傳送台十分強大,可以傳送到天界的任意一個地方,隻要是輸入坐標並且是沒有任何的阻攔的話,就可以順利到達了目的地。
寮塬一族自是有著不止一個的傳送台,十幾萬的軍隊也不過是一次就可以全部傳送完畢。
之前族長與隨意說過一些關於北荒的現狀,隨意也記在了心中,但是依舊是不免被眼前的之景震懾到了。
一望無際的遼原,或者是遼闊無邊的滄海都難以形容北荒的壯闊景色,色調與地貌都透露出一股滄桑與磅礴大氣,令人隻一眼就融入了氣氛中。
隨意勾了勾朱唇,這裏確實是十分適合大型的戰爭。
“天君隆恩浩蕩,必以此命報之!”
“天君隆恩浩蕩,必以此命報之!”
……
不過是雙方站定對立位之後,擁護天君的那些家夥將開始喊起口號,隨之而起的是出戰之前號角之聲,聲徹大地,震耳欲聾。
但是也隻是聽到了兩句,後麵的口號就如蚊音。
隨意心中愣了一下,絕對不會是敵方將聲音壓了下去,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墨淵。
臨戰之前還濫用靈力?果真是自信到了極點。
收起心神,隨意將目光重新放在了對方陣營之上,對方亦是黑壓壓的一片,辨不出到底有多少的兵力,許是有幾十萬……
隨意皺了皺眉,心中有了思量。
“族長,洛璃一族與梵天一族就交給你了!”隨意暗中傳音給寮塬族長,語氣不容置喙,十分堅定。
此時並不是合力而戰就可以解決戰力懸殊的問題,若是猜測不錯的話,僅憑寮塬一族對戰那兩個家族並沒有多大的勝算,而最關鍵的就是在於墨淵與天君的一戰。
隨意長驅直入,率領麾下五萬精兵直接迎上了征伐司。
兩兩相望,戰意迸發。
隨意肅然道,“隨意,迎戰征伐司。”
靈劍出鞘,一身靈力爆發,一開始就不需要任何的隱藏了。
司律伐右手一震銀槍,亦是將自家名號報上,“司律伐,征伐司。”略一停頓,“你贏不了。”
隨意無謂笑笑。司律伐說的不錯,要是隨意直接迎戰司律伐,勝算並不大,而且五萬精兵對戰整個征伐司,也是不太現實,但是——
“若是你帶來的是完整的征伐司,也許是這樣沒錯,但是來到這裏的,並不是完整的。戰神,你雖是背負著天界賦予了一個稱號,而你的實力也對得起這個稱號,但是在戰場上,什麼樣的結果都有可能發生,戰爭並不是戰鬥,不是戰力決定一切。不知戰神對此有什麼看法。”隨意含笑道,一雙鳳眸勾魂攝魄,眸光流轉在戰神身上。
她需要做的,隻是將戰神拖住,上了戰場,就不需要任何的顧慮,隻需要贏!
司律伐眯起眼,認真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在他的麵前說出這樣的大話的人並不是隻有她一人,但是那些說過要戰敗他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也都沒有成功。然而此刻他的感覺,並不是與以前的一樣,這個女子的眼神十分有趣,那是獵人的眼神,自信與能力俱全,隻待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