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幾大家族,還有一些較為特殊的家族都會有各自家族的姓氏,並不是如同地界的姓氏那般以血脈進行傳承,而是可以由曆代家族或者族長來更改,借以表示統治。
冠在九黎的名字之前的“敕酉”便是這樣的一個姓氏,平日裏甚少使用,隻有在莊重嚴肅的場合或者是宣揚自我、表明立場的時候才會提及。
九黎以自我立誓,便是代表了忠貞——對隨意。
“這是做什麼?”隨意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尚未來得及躲避,九黎已經完成了立誓站了起來。
九黎笑嘻嘻的,看著隨意的反應頗為好玩,笑道,“意姐姐遲早都會是天界的女主人,我隻是將這效忠宣言提前了而已,嘿嘿!沒有穿家族校服有點草率……還是代表了我九黎對意姐姐的忠誠!”
突然受到這樣大的一個禮,隨意隻是覺得有些荒唐,皺眉後悔為啥沒有躲開,似乎那時並未想起要躲避,反而是感受到了一種虔誠?
隨意搖搖頭,無奈不已,“有些事情是不能夠早早就下了定論的,今日之事就隻有你我知道就好。”
還真是麻煩,感覺肩上又多了一份重量,隨意也不知道這是福是禍,便是感覺到了責任。這令隨意有些不悅,分明是不想要過多的羈絆,哪曾想卻是自己黏上來,避之不及啊!
“對了,意姐姐想要九黎做些什麼?方才好像意姐姐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的?”九黎這才想起隨意說話時的神色,分明是有事要說,然而卻是自己打斷了。
隨意微不可見皺眉擺手,拒絕道,“沒有,你看錯了。不過是逗一逗你罷了,不必當真。你便在這裏候著,我就不陪著了。”
真是糟心!
這樣還讓她怎麼說得出口?九黎一心將她認為是墨淵的人,是注定要成為天妃之人,一廂情願立誓追隨。可這樣的她心中卻是想著要尋找更多隨時離開的方法,不讓自己被束縛住,這該怎麼說?
九黎雖是單純,但是也不是個傻子,必定會知曉她想要出結界……真是什麼都亂了套!
隻是事到如今,隨意反倒是覺得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到底是在想些什麼東西,留下的念頭混雜著逃離的情緒,逃離的衝動中夾雜著不舍……不舍?
隨意睜大了眼睛,她會對墨淵產生不舍的感情?大抵是錯覺罷,情愛之事雖不能用理智來衡量,但是並不是她所想要的結果,至少狀態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那麼她想要怎麼樣的?隨意認真思索了起來,怎樣的狀態才是最為舒適合適?所有的不甘於不願又都是因為什麼?
好像這一切都還沒有一個答案。
夜裏果真是有一隊人馬暗中趕來,有人進了帳篷中。
墨淵最先察覺,警惕睜了眼,輕手輕腳下了床出去。然而隨意也並未睡著,墨淵原是抱著她入睡,如今突然離去,似是帶走了一部分的溫暖,隨意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失落。
但是這樣的情緒一出現就被隨意無情扼殺掉了,她並不需要這些多餘的情緒。
“……不是!”
外麵的聲音並不是很大,隻要隨意仔細聽也可以聽得十分清楚,但這兩個字卻是鑽進了隨意的耳中,勾出幾分熟悉。
是九黎。
看來是等到了夜裏潛入軍營的秘戰隊了,隻是被發現了。還真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隨意不禁無奈。
想了想,隨意還是起來披上外衣,在靠近的時候特意放重了腳步聲好讓外間的人都聽到。
在隨意的腳步聲響起的同時,外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隨意撩起門簾出來,看了一眼墨淵,便覺得身上被一股極為熱烈的目光包裹住。墨淵卻是走了過來,微皺眉輕聲問道,“你怎麼出來了?吵到了麼?”
墨色的身影擋著,那股熱烈的目光像是迅速蔫了一般。
九黎此時跪在地上,臉上的淚痕未幹,而跪在她旁邊的正是零翁。這一看隨意就知道九黎想要知道特戰隊的消息的原因了,怕這也是九黎來到天演戰場的理由。
真是不讓人省心!
隨意輕搖頭,鳳眸餘光瞟向九黎,道,“九黎怎麼在這裏?東西可找到了?我可是說過了,沒找到的話可不能夠回來,怎麼,做不到麼?”
隨意意味深長盯住九黎,似是真的有這回事。
九黎呆了呆,好一會都沒有明白隨意所說的東西是什麼,卻見隨意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這才陡然驚醒:莫不是隨意要救她?
“找……找到了。”九黎正跪著,從懷中取出一件頭飾,碧青之色,樣式極為普通,但是色澤溫潤,一看便知是好東西。
這下是輪到隨意發愣了,神色與臉色都變了變,迅速走了過去認真辨認。
九黎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但見隨意的臉色不好也被嚇到了,心中惶恐:不過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頭飾,有必要這樣認真麼?難不成當真是隨意的東西而不幸被她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