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柳煙最近少在自己麵前添堵,沐晚晴用了最快的速度替柳姨娘找了好些“樂子”,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一番孝心。一切從簡,將沐光所中意的可人兒全接入府中,沐府的內宅好生熱鬧了些。
而沐光也不再像之前一直往外跑,天天下了朝就回府歇息。隻可惜柳姨娘那日漸消瘦的臉蛋著實不應這番喜慶之景。也是,所有的人都以姨娘輩分平起平坐,憑什麼就柳煙一人占盡了便宜,不但當初鑼鼓笙吹的接進府,膝下還有一個如同大小姐那般年歲的女兒。為此,其他四個姨娘自打入府後沒少針對柳煙這個大姨娘。
看著蔚藍天空,沐晚晴一絲怔忖,娘,晴兒好想你,哥哥常說你生女兒那夜身旁無人,艱辛痛苦你仍將女兒誕下,後來教女兒為人,吟詩作對彈琴書畫女紅禮儀。娘親那時一定是希望女兒長大後能做一個賢良淑德、相夫教子的女子吧。娘親這般好的人兒,上天怎麼那般狠心從晴兒身邊帶走您呢。
閉眼,眼前都是記憶裏那個溫婉的女子,呆在她的身邊,即便無所事事的坐上一天,沐晚晴都覺得溫暖。一顆眼淚順著眼角緩緩流下,七年前,晴兒無能,救不了娘親;七年後的晴兒有了本事,可以護娘親周全,可卻追不上時間了。子欲養而親不待便是這般境地,追悔卻終是束手無策。
七年前那個夜裏,他在我和哥哥的熏香裏放進了安魂香,想讓我和哥哥入睡。可我貪玩,偷溜出房,哥哥為了看護好我,亦沒有如他所願進入夢鄉。然而我著實頑皮,竟趁哥哥不注意之時溜入書房躲藏起來。卻也因此看到了他和他們竟密謀要對娘親不利。竟是不愛又何必嫁娶,娘親用情至深,卻活該落得這麼個下場麼。
害怕恐懼,為了告知娘親,我在他們出門後,一路跌跑,抄小徑,剛到娘親門前不遠處……娘親,我本以為我很快了,可卻仍落在他們後頭。燭火閃爍,兩道剪影,一道熟悉,顯得無助;一道明明熟悉卻已陌生至極,猙獰可怕。娘親,我竟救不了你。
眼前一片血色,年幼的我想衝進去與那群壞人拚命,卻無法挪動腳步,任憑再怎樣嘶喊都沒有一絲聲音。眼前淚水模糊,隻記得點了我穴,將我藏至樹上的鬼王幹爹對我說,“小家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娘親,我會替你報仇的。
看著在花叢中不得動彈的哥哥,我知道從那天起,我們兄妹再也不會有純真的笑顏了。哥哥一直不知我為何也如他對沐光恨意至深,卻殊不知那晚我也在場,是除了那人外最清楚原委的人。
娘,你出葬的那天,我和哥哥都沒有哭,你有沒有很難過。我明明已經心如刀絞,卻硬是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娘,你是不是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