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窗口,看著手中的喜帖,本打算馬上回北上的鬱婧凝不得不推遲行程。一片楓葉飛入窗內,鬱婧凝這才發現,秋天已悄悄來臨。
樓下傳來兒子與父親的嬉笑聲,兩位老人家都很疼孫子。
目光很自然的望向對麵的房子,自從那天以後,就再沒有見過邵彥了,那些人也沒有再議論那件事,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成為全巷最大的笑話,背叛愛人,生下不屬於他的孩子卻個他姓,而讓孩子的親生父親和別的女人結婚。她不解釋,並不代表接受,鬱婧凝清楚地知道,如果秘密公開,爸爸、程叔、茗都會受傷害,多已經是20多年的秘密了,為何不讓它就這麼埋藏下去呢。隻要犧牲她一個就好了。
鈴聲打斷了鬱婧凝的思緒,“喂”“婧凝,我是邵彥,你可以出來嗎?我有話想和你說。”“好的”“我在老地方等你。”“恩”掛段電話,鬱婧凝將自己捎加打扮出了門。
“媽咪去哪裏?毅兒要一起。”正和爺爺玩的高興的霍毅看見媽媽出門,吵著也要一起,這幾天他都是在家和爺爺玩,很想出去看看。“媽咪要去見爹地,毅兒如果要一起去就不可以亂說話哦。”鬱婧凝很了解兒子的個性,呆在家裏這麼多天,確實把他憋壞了。“好”霍毅回答得很幹脆,可以出去玩,有可以看見爹地。“婧凝,你考慮一下,可以的話就跟邵彥把那件事說了把。”程國諾想再勸勸婧凝,他不希望婧凝為了那件事搭上自己的幸福,他和鬱戩都上了年紀,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程叔,你不要再勸我了,我是不會說的拉。”“鬱戩,你也勸勸她呀。”程國諾見自己不行,變拉鬱戩一起,“是呀,婧凝你就不要這麼固執了。”鬱戩實在不明白女兒為什麼這麼固執。“爸、程叔,你們就不要勸我了,我決定的事是不會改的拉。”鬱婧凝抱起兒子走出門,依舊不忘囑咐兩位老人“記得你們可是答應過我的不會說出去哦!”
咖啡廳裏,霍邵彥注視著窗外的人來人往,希望可以看見那牽掛的熟悉身影。“看什麼這麼出神呢?”鬱婧凝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地打招呼。“看你。”霍邵彥沒有思考就直接回答了,“坐吧,喝點什麼?”“媽咪,我可以去吧台玩嗎?”霍毅從一進門就瞄住了吧抬,“去吧,不要闖禍,記住要有禮貌。”鬱婧凝知道兒子心裏想幹什麼,“恩。”霍毅笑嘻嘻地跑向吧台,他終於可以讓爹地嚐他親手調製的酒了。“你就這麼放任他?”“啊?什麼?”鬱婧凝因為一直看著兒子,沒有注意到霍邵彥的話,“我說你很放任他。”“嗬嗬,是嗎。他很希望能為你調杯酒喝。”想起兒子這些年的努力,鬱婧凝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今天他終於可以實現願望了。“為我?”霍邵彥嚼著鬱婧凝的話陷如了深思,他不明白婧凝為什麼要騙孩子,為什麼那孩子不懷疑,他可是和程茗擁有著同一張臉。
吧台傳出的驚呼聲打打斷了霍邵彥的沉思,他看到霍毅小小的身影,他的一舉一動是那麼像……那麼像他!沒錯,就算他張得和程茗一樣,可是他的神態舉止完全就是自己的翻版,怎麼可能,難道、難道他真的是自己的兒子?
“媽咪。”霍毅端著自己精心調製的酒走了回來,“毅兒好棒!”鬱婧凝獎勵性地在兒子頭臉上親了一口。“叔叔,黑色傷痛,嚐一口把。”霍毅將一杯黑色液體推至霍邵彥麵前,“黑色傷痛?”“恩,這是媽咪最喜歡喝的。”霍毅天真地笑著,窩在母親懷裏,他記得媽咪每次難過就會喝這個。
黑色的液體滑入喉嚨,起先是甜甜的,但瞬間變得苦澀起來,所到之處似火燃燒。轉而變成一種說不出口的感覺,像是絕望的味道。黑色傷痛,想表達的應該就是這種感覺把,這孩子是在向他暗示什麼嗎?“叔叔好喝嗎?”霍毅用滿懷期待的眼光看著霍邵彥,“恩……”霍邵彥不知該怎麼回答,“叔叔滿意就好。”霍毅輕聲說著,睡在了母親懷裏。“他很開心。”鬱婧凝撫摸著兒子的頭,霍邵彥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了母親的感覺。“你變了。”“是變老了嗎?”“是比以前更成熟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小女孩了,“茗要結婚了?”“恩”“那你打算怎麼辦?孩子……”“邵彥,你是不是也認為我該和茗在一起?”鬱婧凝很快打斷了霍邵彥的話,她不想聽見他把她和孩子推給別人的話。“為了孩子好,你們應該在一起。”霍邵彥不明白,當初他成全了他們和不愛的人結婚,為什麼她的樣子像是在怨恨他。“邵彥,毅兒真的很像茗對不對?”看著兒子的臉,那是一張無可挑剔得像茗的臉。“可是他不是。他永遠也不會是茗的孩子!”“婧凝”看著鬱婧凝臉上痛苦的表情,霍韶彥很想抱住她,不可否認,一直以來他都是愛她的,哪怕是被背叛了。“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等婚禮結束我就帶毅兒回北上,那裏有我的家。”家?是他們曾經住過的家嗎?“邵彥,你找我出來有什麼事?”鬱婧凝突然想起邵彥說有事找她的,“也沒什麼,就是我離婚了。”“為什麼?”“沒什麼,大概是她厭倦了我把。”因為我還愛你,所以無法和她生活,“婧凝,我有空可以去北上看你嗎?”“可以呀。”鬱婧凝回答得很自然,心裏卻波動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將這看做一種示好,是否意味著,他們有機會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