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怔了一怔,神色間難斂傲氣,隻對我道,“此話怎講。”
我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道,“既然微塵是見不得人的,那麼見了許公子,有當怎講?恐怕隻有許公子不是人這一說吧。”
那人收斂了笑意,隻望著我,半晌道,“你倒是牙尖嘴利。”
我在心裏冷笑了一聲,隻是道,“比不得許公子之萬一。”
他拂了拂衣袖,突然道,“我叫許還。”
“什麼?”他的話打得我措手不及,未待我回答,他已經徑自從我身邊走過,找了一個位置坐了。
欒輕塵歎了口氣,有些擔憂地道,“微塵,今日得罪了他,恐怕日後他找你的麻煩。”
我微微一笑,道,“這你不必擔心。”我看了看在廳中的許還,淡淡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欒家的大小姐……他不敢拿我怎麼樣的。”
欒輕塵眉間的結打得更深,他看著我,歎了口氣,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道,“微塵……你別太看輕他。”
我聽了他的話,未免有些不解,隻問道,“他是什麼人?值得大哥你……”我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道,“值得你這麼重視。”
欒輕塵搖了搖頭,道,“他是滌花閣閣主。”
我點了點頭,這個地方,我還是隱約聽說過的,這個滌花閣——背地裏正道人士都將它稱作魔教的。這個滌花閣平日裏行事詭異,但未做得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與正道門派在表麵上相處得還算得上是融洽。我突然就明白了大哥的擔憂。
“就算他是,也不會把我怎麼樣。”我試圖去安慰他,不過真是可笑,就算是真的出事受傷害的人也是我,可我卻要去安慰他,“就算他再厲害,也不能把我怎麼樣的。”
欒輕塵點了點頭,但眉宇間憂愁未解,他歎了口氣,看著我道,“希望如此吧。”
我淺淺一笑,他又道,“我們站在門口做什麼?”
我一怔,這才想起來我們站在門邊已經聊了很久,不過幸而沒人注意到這一點。他對我一笑,扯著我的袖子把我帶進了廳裏,安排到他身邊的位置上。我沒有拒絕,我知道,這是他對我的保護,偌大的欒家,真正關心我的人,唯有他罷了。
一切都按順序進行著,我恍然地坐在那裏,一直都未移動過一下。我重新的回憶著我和刑研短暫的接觸和對話,我想著我第一次和他見麵的時候,他在那株桃樹下對我笑的時候,他問我冷不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