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公子。”我微微的點了點頭,並不準備再多做回應,我轉過身,從他身邊擦過,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山月不知心裏事,水風空落眼前花。”他突然間這樣說了一句,我腳步頓住,心下一驚,麵上卻自若道,“許公子何出此言?難道是見別人成親心裏著急,便念起溫先生的詞來抒發心中的情感嗎?”
他顯然並不在意我過於激烈的話語,隻是微微一笑,道,“欒小姐又何必自欺欺人,縱然刑嶧之心不在小姐身上,小姐也不必拿我這個不相幹的人來撒氣吧。”他的聲音淡淡的,話也是淡淡的,上挑的尾音微微的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味道,而他那看似好言相勸的話聽在我的耳中卻又成了無比的諷刺。
“許公子多慮了。”我強行壓製住心中的不安,漫不經心地道,“天下事太多,許公子一人怕是管不過來。”我抬眼看他,緊緊地盯住他的眸,“微塵不過平凡女子,何需許公子如此掛念。”
許還笑了兩聲,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道,“欒家大小姐,果然非同一般。”
我淡淡道,“過獎了。”沒有道別,隻是徑自的向前走著,走了幾步卻停下來,我沒有回頭,隻是慢慢地道,“許公子,與你無關的事情,不要亂管。”
“是麼?”他笑出了聲,隱隱帶著一絲絲的傲慢,“欒小姐,恐怕令兄是忘記了告訴你,我許還這一輩子,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管閑事。”他停了一下,一字一頓地道,“尤其是有人不讓管的時候,我就越是想管。”
我一口氣憋在心裏,忍不住想再反擊他幾句,可我卻悲哀的發現,我甚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因為太過於悲傷嗎?還是太過於憤怒?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從來就隻是影子,影子沒有痛苦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