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說二少爺回來的時候嚴媽就想往外衝,但是被嚴爸給扯住了。
“成什麼樣子,就坐這等。”
嚴媽睨他一眼,整整衣服,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等著自己二兒子。
嚴恪進家門的時候嚴峰還在車庫裏停車。
人與人之間麵對問題的不同處理方式決定了這兩個人未來發展的不同。
“爸,媽。”嚴恪和客廳裏的兩個人打過招呼就想往臥室跑。
“有能耐了?你出哪門子國早上去晚上就回來了?”嚴爸手裏的拐杖蠢蠢欲動。
“我先上去換身衣服再下來。”嚴恪往花盆後麵避了下,抬抬手裏的包,朝樓梯上走。
“哼。”嚴爸當然看到他臉上的傷,嘲諷道,“連打架都能傷了臉,真是長臉啊。”
小時候嚴恪打架都會好好保護自己的臉,把別人揍成豬頭,出了過敏,這還是第一次傷到臉,竟然還是被手機磕出來的。
他摸摸自己的眉毛,撇嘴,自己磕的也比別人打的好。
嚴媽拿眼神偷偷瞟自己兒子,看他傷了臉就心疼的不行,轉頭又開始擔心李鳴渠的傷勢。把她兒子的臉打成這樣,那嚴恪得怎麼往死裏揍人家啊。
嚴恪想起上次自己和夏小沫莫名其妙穿成了一對的家居服,又從行李箱裏麵翻出來。
人還是那個人,衣服也還是那時的衣服,隻是環境一變,人的氣質也變了。
他從樓上下來就聽見嚴峰和嚴爸說話的聲音。
“哥。”嚴恪朝沙發另一邊坐著的人打招呼,然後坐在最角落的地方,離他們都遠遠的。
“你坐那麼遠幹什麼?還知道自己做錯事了要避避啊。”嚴爸斜了他一眼。
嚴恪伸展著大長腿,不在意的道:“是沙發太大了,我也沒什麼要避的。”
“你還沒什麼要避的?你知不知道我這張老臉都快被你給丟盡了。”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關聯。”嚴恪對他這話很不解,“我已經是個成年人,現在也不流行連坐,就算我犯罪都沒你們什麼事,更何況我什麼都沒做錯。”
“你什麼都沒做錯?”嚴爸被他氣得直喘,“你有臉說你什麼都沒做錯?”
嚴恪覺得這種對話根本沒必要繼續下去,“我是你們的兒子,我回家是為了盡孝而不是為一些我生活中與你們毫無關係的事情來掰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要把你們的意識強加在我身上。”
“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談。”他起身離開,無視身後嚴爸的怒吼。
一家人聚在一起,聊著最平常的事情,互相關心卻不越界這樣不好嗎?
有些事情他自己已經處理了,有些事情就算是一家人他也沒有辦法說,難道就一定要這樣相看兩厭嗎?
他躺在床上看著潔白無瑕的天花板,長久的盯著某一處使他的眼睛發澀發幹。
十六歲的他或許會想家,但是二十八歲的他已經找不到所謂的家,這個隻有父母的地方在某種意義上已經算不上是他的家,他已經找不到所謂的歸屬感和回到家的放鬆,這裏也有算計和謀劃,隻不過都打上了“為你好”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