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忌日(1 / 2)

夜風微涼,裸露的肌膚不堪早春的涼意,竟然瞬間堆積了大大小小的疹子。林驚初推開伏在自已身上那個瘦小的男人,背靠著牆壁坐下不住的幹嘔起來。

血還未流盡,仍然從鋥亮的匕首中間的凹槽裏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那是一把老式的特種兵使用的65式匕首,現在它就插在那小個子男人的腰間,直通腎髒。

他喜歡這把匕首,他喜歡這種將匕首插入敵人身體時的那個聲音。他還記得當指導員將匕首交到他手中時曾經說過的話:“匕首是有生命的,現在我把它交給你,希望有一天你能和他合二為你一。你為鞘,它為劍,劍若出鞘,敵則必亡。”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指導員的麵容在記憶裏都已經開始變得模糊。對了,五年,剛好過去了五年。那年林驚初剛剛才十八歲,正是充滿憧憬一腔熱血的年紀。

林驚初拔出匕首,在男人的黑色綢衫上仔細的試去了上麵的血跡。他在還未僵硬的屍體上狠狠的踢了兩腳。嘴裏罵道:“媽的,倭寇。”

門上傳來了五長三短的敲了聲,是自已人。林驚初扯過床上的床單將屍體蓋了起來,然後他整了整自已的衣服,慢條斯理的走到門邊拉開了門。

楊莎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待著,從門裏傳出的腳步聲她能判斷出那個男人沒事。這個男人每次總是把任務完成的那麼完美,他就像一個神話,一個不敗的神話。但是楊莎心裏明白,因為她們都是不能錯的人,錯一次就代表生命的終結。

所以每次林驚初出任務的時候,楊莎都會在心裏默默的為他祈禱,祈禱他平安。

但是開門之後林驚初身上的鮮血還是讓她有些驚慌。她伸出手去碰了碰染血的地方然後道:“你受傷了?”

林驚初搖了搖頭,用手指著地下那具屍體道:“他的。”

“東西呢?”楊莎道。

林驚初:“在他嘴裏,我還沒取。”

這個男人臉上的憔悴讓楊莎的心裏隱隱作痛,又讓她有些著迷。我愛上他了嗎?是什麼時候對他有了這種心痛的感覺的,楊莎在心裏暗暗的問著自已。

對麵這個多年的搭擋眼神有些奇怪,好像有些迷離。林驚初擔心的問道:“你有事?”

楊莎回過神來,臉上不由升起了一抹嫣紅。這抹嫣紅讓她看起來無比的嬌羞,這個平時英姿颯爽的女子,不經意間流出的女兒嬌態,也讓林驚初看得心潮澎湃。

楊莎蹲了下來揭開床單,從隨身的挎包裏拿出一根長約十公分的不鏽鋼針來。鋼針很細中間似有兩個米粒還小的按鈕,楊莎按動了其中一個,隻聽見很輕很輕的一個聲音‘哢’鋼針的一頭迅速裂開,然後平展成一個細致的鏟狀。

林驚初道:“新裝備的?”

楊莎點了點頭,然後用鏟頭那邊插入屍體的牙齦間,微微一用力便將那顆鑲金的牙給取了出來。用紙巾擦幹牙上的血跡之後,那牙中間就露出了一份特殊材料製成的影印。在紫光電筒的映照下,能看出那上麵密密的數據與構圖。

“是這個了。”楊莎露出了解脫般的笑容。

這是一份某隱型飛機的設計圖和重要參數,如果落入敵人的手中,那飛機將不再隱型後果也將是不能想像的。特別是落在一個從曆史上就敵對的國家手裏,後果也就不能僅僅用災難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