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她覺得有點茫然。左胸上的痛疼使她記起昨夜到淩晨的種種,微笑從她的臉上,溶入到心底。
她仿佛又看見了故鄉漫山的金菊,聞到了那懷抱溫曖的氣息。還是不要醒來吧,醒來後那經曆的一切反而像是做了一場夢。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柳青青側過臉看著那聲音傳來之處。慢慢的幾顆淚珠,從臉頰流到了白色的床單上。
心碎會不會有聲音,若是有聲音此刻一定能夠聽得見。
晚霞普照著窗台,年輕的男女正挽著手麵向晚霞。霞光鋪過窗欞,鋪在那對年輕人的身上。浪漫溫馨,又充滿希望。
昨夜的溫曖的懷抱將成永遠!餘生是不是隻能在夢裏流連。
左胸之處還在隱隱作痛,柳青青輕輕的撫摸著那縱橫的傷口,心裏的陰靄又漸漸消散,微笑再一次湧上了心頭。那是愛人的印跡,這印跡將會伴隨一生。那一刻就已經是永遠,無法再超越的永遠。
霞光如火,大地在一片溫孕中柔情如水。水火此刻正在交溶,天地一片祥合。
楊莎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那不安來自於驚初送柳青青回來時,那憤怒又擔憂的眼神。她不明白自已為什麼不安,這不安來得好似沒有一點緣由。
現在她緊緊的挽著驚初的手臂,迎著晚霞享受著餘輝的普照。仿佛一鬆開驚初就會長著翅膀,跟著餘輝慢慢的消散。
靜宓而又溫馨,安靜而又從容。
世間的事從來沒有十全十美,因為走廊裏兩個粗魯的聲音,無情的攪散了這一切。
“奶奶的,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王老七的怒氣像火一樣燃燒著。
小馬在微笑,看著別人像鬥敗的公雞,也是一種不錯的享受。當然再火上澆點油那當然就更好了,於是他道:“你有證據,還是你看見了是他們幹的!”
王老七撓著頭:“這不明擺著的嗎,洪哥不會動他自已的人吧,柳青青可是她的人!肯定是立花一雄那烏龜幹的。驚初可是殺了他弟弟,不是他難道還有別人想動驚初!”
“證據,老哥。人妖打死不開口,那小女孩又跑了,推測是不能做證據的。”小馬笑嘻嘻的道。
“那不是就這樣讓他們胡作飛為,你們警察都是吃幹飯的!”
“我們不冤屈一個好人,也不放棄一個壞人。”小馬滿懷深意的拍了拍王老七的亂發。
“你拍個屁呀!老子又不是壞人!”
“我看我們還是去找驚初商量一下,你說是不是。”
“商量個屁,他現在已經沉在溫柔鄉裏不能自拔了!”
羅菁的聲音遠遠傳來:“吵什麼吵,難道病人不休息了,當是你們家嗎!”
走廊裏一下安靜了下來。靜靜的,那兩人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樣。
林驚初對著楊莎歉意的笑了笑,他不明白自已為什麼有種歉意,但他還是笑了笑。
楊莎再偎緊了一些道:“柳青青有沒有告訴你洪哥是誰?”
林驚初眼裏一片茫然:“最好永遠都不要認識他!這是怎麼樣的一種信息!”
“是不是說他很曆害,我們都不是也的對手?”楊莎分析道。
林驚初搖了搖頭。柳青青說這話時那憂傷的眼神,表明她肯定不是這個意思,那她又想表達的是什麼呢?
柳青青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昨夜地下室很涼好像有點感冒。
楊莎關上門輕輕的走了出去,她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女人的直覺是不是一向都是很準的,但是楊莎始終還是相信驚初的。所以她關上門還能有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