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仇人的真麵目(1 / 2)

地道的盡頭已經有了光線,那是圓月映進的一絲清輝。難道已是十五,月竟如此明亮,明亮的晃人眼睛。

是該賞月的時候了吧,不然那三個人怎麼一動不動的看著月光。

王洪同餘歡就站在離出口不遠的地方,林驚初離他們也不過隻有兩三米的距離,他的目光已經越過了那兩人的背影,緊盯著洞口的那絲皎潔的月光。

難道是他們都在等待,等待有一個人先動,先動的人是不是就最容易露自已的意圖。是不是他們都認為最好的進攻就是防守!

不動就沒有破綻,動得多破綻也就多 ?

王老七扶著柳青青與小馬已經趕了過來。他們也隻得站在林驚初的身後,除了愕然還是隻有愕然。

這一切都因為洞口那個背影太過熟悉,熟悉到雖然那背影被月光映得模糊,他們還是能一眼就能看穿到背影前麵的麵容。

沒有人說話,連一向話如流水的王老七此刻也表現得像一個害羞的處子。

冷汗正大顆大顆的從林驚初的額頭上滴了下來,難道這夏夜的地道也一樣如冬日般寒冷。還是因為他的心已冷?如寒風凜洌過了胸膛?

王洪終於緩緩的轉過了身軀,把目光停在了林驚初微微顫抖的身軀上。

良久林驚初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道:“是你?”

“是我。”王洪的笑苦澀的像山野裏無人采摘的土柚。

心是冷的,但手卻是熱的。因為緊握的是一把匕首,是一將要終結這冰冷的慧劍。

“吳三共,沒有三共,隻有洪。吳三共就是王洪,你果然從來都沒有騙過我。”

王洪並沒有躲閃,而是直視著林驚初的目光。該還是總是賴不掉,那又何必再躲。與其日日擔心的活著,是不是還不如還了幹淨。

“我欠了你的,總歸是要還了才會安心。”王洪說得很淡。

異國,從林,一個四肢早已磨得幾近白骨的人,正拖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在沙礫堆裏爬行。蒼蠅,蚊子,一路沒命的緊跟。一條血帶在爬行者身下緩緩延伸一來,像給天空定下了一個長長的坐標。

“你什麼時候欠過我的?”林驚初的聲音仍然是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

恩已斷,情是否也已絕。

一切都很像是在昨天。手把手的教會每一個動作,細致的關心著每一日的生活。他國叢林裏兩人奪命的狂奔,萬千追兵裏毅然決然的斷後。多少淒清寂寞的長夜,一壺濁酒兩碟小菜便是兩人開懷暢飲的狂歡。

心碎了嗎?麵對這個曾經自為是最親近的人,林驚初隻感到天仿佛已經塌了下來。這世上還有什麼是能可信的嗎?

昨日尚可共塌的人,今日便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仍然要感謝仇恨要不是仇恨的支撐,林驚初感覺自已就會馬上倒了下去。心未碎,隻有滴血的聲音,從心尖一滴一滴的滴落。

林驚初走得很慢,就如同一隻正在移動的螞蟻。他直視著吳三共,不,是那個叫著王洪的人的眼睛道:“所有的都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王洪平靜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