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寒冷嗎?不然為什麼小木屋的人三個人都充滿了寒意。
"既然都已經來了,怎麼不進來喝杯茶!"王洪對著緊閉的門口淡淡的道。
少頃,就像是被風吹開的一樣,那道木門緩緩的被推開。月色下,一個黑影靜靜的站在門口。
"林驚初!"鈴木幸不由得驚呼了出來。"怎麼會...不可能..."他慌張得手舞足蹈,都不知該將手足放那裏好。
慌亂的鈴木幸讓王洪又是隻有看著苦笑:"愛讓人嫉妒,也讓人真誠!"
鈴木幸發著顫音:"你難道沒給他吃藥!"
柳青青的聲音比他的更為顫抖:"在你們眼中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但我自己卻明白,我懂得堅持。"她看著兩個對視的男人:"如果知道是現在的結局,我想我會給他喂下你們給的安眠藥。"
月光照進了屋內,給暗淡的燈光更增添了一層慘白。林驚初離開了門口,他站在了柳青青的身邊,將柳青青蒼白冰涼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是安慰還是感激柳青青並不知道,她隻能感覺一股暖流順著手掌流遍全身,夜好像一下變得柔和起來。
王洪看著那兩隻緊握的手並沒有什麼表情,他將目光放向遠方:"今天本應該是個喝酒的好日子 ,但我想,你現在最不在乎的就是這些!"
林驚初:"不,我想喝!"
王洪苦笑:"可惜,我這裏現在沒酒!"
林驚初:"那你有什麼?"
王洪:"隻有茶,上好的龍井!"
林驚初:"君子之交淡如水,好,我就喝茶。"
黑色的木炭升起藍色的火焰,茶壺裏咕咕的發出了微響。一張竹製的茶幾,一把紫砂壺,幾隻掏空的竹杯,四個表情各異的等茶的人。
鈴木幸鬆了一口氣,雖說這兩個聽說是什麼仇人,但是既然能坐在一起喝茶,那是不是就是表明一切沒傳說的那麼玄,說明他們還有緩和的餘地。
水開兩次,茶泡一壺。四隻金黃的竹杯裏,漂著四杯碧綠的茶香。
王洪淨手以後端著竹杯道:"請!"
鈴木幸端著竹杯一飲而盡。竹的清香茶的醇厚,由舌尖滑過咽喉,在慢慢侵潤到心肺。所有由夜帶來的頹廢與消沉,刹那便化做無法記起的雲煙。等到從回味中醒來,他才發現那三人根本就沒動。
王洪收回看著鈴木幸的目光,對著林驚初道:"想說點什麼!"
林驚初:"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王洪:"這場遊戲是誰安排的,也無需知道?"
林驚初道:"你我之間其餘的都不重要了!"
王洪:"也是,一切都是注定的!"
沒有熱烈,沒有仇恨,一切看起來都那樣平淡似水。茶杯在林驚初的手中穩如磐石,沒有一點點的波浪。
王洪露出了一絲肯定點笑容:"你的手越來越穩了!"
林驚初也笑了笑道:"這些年經過的事多了,心變穩了,手自然也就穩了一點。"
說完他看了一眼柳青青。柳青青正低著頭,看著手中碧綠的茶水,怔怔的發神。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也猜不出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