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總是有很多的故事,而且一定是痛苦的要比美好的故事要多得多。不是為了讓人們痛不欲生,也不是讓人們在這些悲傷中漸漸沉淪。而是隻有經過痛苦和悲傷,才能知道什麼是美好,才能更加懂得珍惜。
“我們全家都是日本人!”朱穎穎淡淡的說道。
這是一枚重磅炸彈,不過也隻炸得王老七心驚肉跳顧盼失色。從小在叢林裏長大的卓瑪,對國籍根本就沒有什麼概念。在她眼中不過就是人分為兩種,男人和女人罷了。而在林驚初的心裏,早就隱隱有過這樣的推理,現在不過是論證了那個推理罷了。
奶奶是一位忍辱負重善良且懦弱的女子,爺爺失蹤以後她便留在了中國。她要等爺爺回來,無論會等到什麼時候。
叔叔在他七歲那年意外身亡,奶奶就帶著我母親以給人洗衣為生。後來媽媽漸漸長大了,出落得像花一樣的美麗。也惠顧是軒為這樣的美麗,惹出了最後的禍端。
朱穎穎停了下來,像是在怒力平複自已的情緒。林驚初將她抱在自已的臂彎裏,用身體給她傳去一份堅強。
那一年,母親十八歲,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也就是在那一年,她被人強暴了。第二年,母親生下了哥哥。
母親得了業餘神病被除數拋棄在外麵,她被除數好心人送到了收容所。幾年以後她的精神病奇跡般的好了起來,便嫁給了我的父親。
所以,王洪其實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
“害你母親的人是誰?”王老七憤概的問道。
朱穎穎苦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
林驚初道:“所以武直雄很可能就是你的爺爺!”
王老七這才反應過來:“那麼你說的人就是小林覺,媽的,真該馬上回去砍了他!”
曙光悄悄的爬上了樹梢,朱穎穎對著陽光,讓第一縷晨曦映在自已的臉上。昨日的淚痕還有些印跡,但是已經被微笑所掩蓋。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林驚初站在她的身後微笑著道。
“是呀,陽光很好!”朱穎穎稍稍退了退半靠在林驚初的身上。
“穎穎,你笑起來真的挺好看?”林驚初道。
“我呀,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朱穎穎笑道。
篝火旁餘溫未盡,卓瑪和王老七還在借這餘溫驅走清晨的最後上絲寒氣。卓瑪看著那兩個半依偎的人,心裏有點欠欠的。她不明白這是什麼,因為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她什麼是醋意。
隻是她的臉色還是沒能避過王老七的眼睛,他撥了撥餘燼笑道:“放心吧,他們隻是兄妹的關係!”
卓瑪白了他一眼道:“我隻是不明白怎麼剛過去一會,那女孩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這話讓王老七也不由得感歎了起來:“隻有經過最深的痛苦,才明白什麼叫做珍惜。那女孩應該是明白了什麼叫做珍惜了吧!”
卓瑪又道:“什麼叫做珍惜?”
王老七撓撓頭:“這...這...”
像回走的路似乎輕鬆了許多。朱穎穎帶著仇恨而來,結果送來的卻是一縷春風,拂過每一個創口的春風。
地下的草還是那麼厚,走在上麵卻再沒感覺到沉陷,反而有一種清香會從腳底升起。林間歡唱的小鳥,也像是奏響了命運的交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