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群樹環繞的這座獨棟小樓,再從側室進入一條陰暗潮濕的地道,就到了這個古老的木門口。
由於陰暗與潮濕,這木門明顯有些斑駁了。隻有門上一對銅環還略略有些光滑。很顯然這道門經常都有人進出。
拉開這道門林驚初就看見了唐正。滿頭白發,一臉憔悴的唐正。
唐正是一個老者,一個已經不用去猜測他年齡的老者。他被一床大紅錦緞包裹著,又被一張太師椅把他和錦緞包裹著。從遠處望去,那就是一個老年的不倒翁。
就算是突然進來了兩個人,也沒有見他的身體動上一下。就連那耷拉著的眼皮連跳動一下也沒有。
鈴兒半跪在他的膝前,在他的耳邊低語了一會,然後一股精光就在他半開的眼縫裏閃過。這股精光讓林驚初突然閃過很熟悉的感覺。他覺得有點不隻惡心,還有一些厭惡。
唐正道:“你就是林驚初?”
林驚初:“我是林驚初,不是唐驚初!”
唐正臉上的笑容像是擠出來的,他道:“歡迎,歡迎!”
林驚初在旁邊的的一張太師椅上座了下:“你這裏沒茶的嗎?還是你們根本就不喝茶!”
鈴兒在唐正的身後做了一個鬼臉,吐了吐舌頭。然後在某個角落裏提了一把鏽蝕的茶壺,倒了一杯渾濁的液體。
林驚初忍著衝鼻的異味,猛的一口灌進了口腔。但是那股異味立刻不見了,而上一種自然的清醒的味道直灌頭頂。
唐正道:“果然是真的林驚初!”
林驚初笑道:“敢喝這樣東西的人,並不隻我一個。而且這東西看來也不是那麼難喝!”
唐正:“你是來找楊莎的吧!”
林驚初:“我隻想知道她好不好!”
唐正道:“她很好,隻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你就很快能看見她了!”
然後他拍了拍鈴兒的頭,鈴兒於是從她身後的一個保險櫃裏拿出一個黃色的信封。信封裏有兩張照片,一張是林驚初認識的,也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小林覺。而另外一個看起來也是一個特別猥瑣的小老頭,這卻是林驚初一點印像也沒有的。
唐正道:“我隻需要你把他倆帶我這裏就好了,不管怎麼帶來,隻要是活的就好!”
林驚初道:“我需要一個理由!”
“理由!”唐正停了一下又才道:“你有三把鑰匙,是去取一種能控製人思想的東西。”
對於唐正的坦誠,林驚初並不感到意外。從看到小林覺的相片那一刻起,不用猜林驚初也知道這事和那件事有關。
“這東西本來是我研究出來的,是我們唐門的一個密秘!”說到這裏唐正深深的歎了口氣:“那個小個子叫唐飛,本來是我的兄弟。可是他夥同日本人出賣了我,此仇今生我一定得報。”
他一下拉開了裹在身上的錦被,露出了膝蓋處的森森白骨。然後他撫摸著那傷處,久久不語。
林驚初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離開地下室的陰暗與潮濕,空氣就如剛才喝的那個奇怪的東西一樣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