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書凡喃喃開口，虛空之中音波回蕩。“夜落！”龍形書凡閉上了眼，隻見整個第二世界，仿佛收到某種規則限製，原本青天白日瞬息落下了夜幕！
甚至夜幕之上還可見星辰點點！
“這是怎麼回事？！”所有人驚詫不已，天聖大殿，妖聖大殿，甚至是幽冥大殿，還有天機閣的存在，都不由得神情苦澀。
“真正的他，回來了！”
“晝生！”書凡輕輕笑了笑，雙眸之中仿佛蘊含天地萬物，整個第二世界原本的黑夜重新恢複光明！凡間百姓都愣著看著頭頂天空，還有些反應不及，而修士卻察覺到了世界本源的異常。
妖族須彌秘境之中，佘姬猛的睜開眼，抬頭看著頭頂的蒼穹，“道境已成，真身顯形...”佘姬心裏油然而生出恐懼之感。
“幾乎沒有人真正見過九幽的真身，就是我，也隻是大概的見過一次，卻也看的不清楚。當年九幽神魂分裂，肉體隕滅，都沒有見過他顯現真身，如今，這第二世界，真的要變天了！”
睜眼閉眼刹那，整個冥界星辰也明滅不定，諦珥激動異常，口中不停說道:“奶奶的！老子又可以橫行霸道了！哈哈哈！”夢娑轉頭看了看諦珥，搖頭失笑。
囡囡察覺到了什麼，凝重說道:“世界本源，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夢娑說道:“物歸原主罷了。”囡囡問道:“師父，是不是九幽完全恢複修為了？”瞬息改變世界本源之力，這種可怕力量也隻有九幽能夠做得到。
夢娑也可以做得到，不過遠遠不如九幽罷了。
“還沒有，”夢娑神情愉悅，“隻不過現在的九幽，不再畏懼天機等人。”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書凡恢複了人身，一身青袍不變，不過眉眼之處盡是邪魅之色，雙瞳之間宛如整片天地其間，周身氣息縹緲難尋，仿佛他並不存在，也仿佛他無處不在。
書凡抬起頭，卻已經出現在夢娑麵前。看著突然出現的書凡，囡囡瞳孔猛地一縮，夢娑倒是神情淡然:“如何？”書凡笑了笑，轉身對著整片冥界大陸輕輕勾畫，一撇一捺，在所有人感知之中，整個冥界的世界本源，好像變了許多。
“還不夠。”夢娑沉思片刻，細細感知冥界的變化，說道:“不過這字符，你確實完全領悟到了精髓。”諦珥撓了撓頭，皺著眉頭看向如花。
如花已經是道境，不過卻也是一臉疑惑，實在沒有感知到這冥界發生的變化。
“沒辦法，修為還差一些，如今境界不過道境，看樣子是時候回一趟無名之地了。”書凡低頭看著雙手，笑著說道。
夢娑點頭:“那我回去了。”書凡看著夢娑輕輕說道:“謝謝你。”夢娑身影微微一頓，看書凡的眼神，分明是雲佑看向夢兒的眼神。
“沒什麼，”夢娑笑了笑，“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一個心願，更何況，你我相知相交多年，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書凡笑了笑，夢娑這才離開星辰。
“你就是囡囡？”書凡看著麵前的女童問道。囡囡點了點頭，不知為何看到書凡眉眼之處的邪魅，囡囡心底有些畏懼。
“我是囡囡，想必諦珥跟你說過，我想讓你幫我複活我的奶奶。”囡囡微微行了行禮，將手中的紅繩微微一晃，一具保存完好的老婦屍體完整的出現在星空。
書凡閉眼片刻，最後說道:“你確定要複活她？”囡囡點了點頭，眼中充滿溫情。書凡笑道:“我的確可以複活她，並且給她三十年的壽命，不過，有得有失，她不會再有半點關於你的記憶。”
囡囡有些激動，還沒開口，書凡轉身說道:“世間萬物各自有各自的命理，作為凡人，和天地之間的聯係也既然已經斷了，想要重新恢複她的生命軌跡，不是我做不到，而且你付不起代價。”
囡囡急忙說道:“無論什麼代價，我都可以...”
“是麼？”書凡轉過頭，一雙眼睛充滿著戲謔，“哪怕你修行半步不前？哪怕你本體重歸混沌？哪怕你天命不在，氣運盡喪？你也要讓你的奶奶依舊複活之後還能記得你，和你度過三十年的時光？”
囡囡看著書凡，沉默片刻，整個星辰，隻有風聲。
“有時候，最好的恩情，不過是放手。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進不來，你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