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一時之間還有些找不著自己思緒的唐小真隻覺得大家都這樣瞧著她十分的奇怪，當然佟邪背過去對著她，不然的話恐怕剛醒過來她又要昏了。
左看右看沒有人有說話的意思，唐小真又問了一遍，絲毫沒有想起來的跡象。眾人這才明白唐小真潛意識裏又開始逃避現實了。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事情的時候，九卿問道：“小真，你今天送外賣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唐小真神色茫然的搖頭，“沒有啊，一切都很正常。”
“那麼你有沒有沒有將外賣親手送到客戶手中的？”
想了想，唐小真點點頭，“是有一單，不過那門衛似乎很喜歡那位客戶，所以要求自己代送。所以……”她沒接下去說，因為心中隱隱又湧上了奇怪的不安。
“我是應該把外賣親手交到客戶手上的，對嗎？”猶豫了半晌唐小真還是問了出來。
九卿沒有說話，但是唐小真已經從他的表情裏麵看出了端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九卿指了指身後的桌麵，唐小真看了過去，那朵被大蛇纏繞的花映入了她的眼底。
“這個……跟我去送外賣有關係麼？”
“小真，既然你知道我們的身份，難道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什麼地方不一樣？唐小真疑惑的搖頭。
“笨！”幾乎是從鼻孔裏哼出來的字，不用扭頭也知道是長離在說話。
唐小真目露不滿，不過瞧見九卿失望的眼神，還是將到口邊的話生生吞了下去。九卿搖搖頭
“這家店，一般人看不見。”沉穩的聲音來自佟邪。他頭也不轉的瞧著桌上的詭異景象。
唐小真更鬱悶了“這是什麼意思？我明明……”話未說完，她已經雙手捂住了嘴，好一會兒才放了下來，抓著九卿的衣襟問道：“那天來店裏的都是妖怪？”
“嗯。”九卿的肯定差點讓唐小真又差點暈了一次。
“可是他們明明都是人類的樣子。”
“我們也都是人類的樣子。”九卿很平靜的道出事實。
唐小真需要時間消化這些事實，九卿那樣平靜的表情讓唐小真冒出怪誕的想法，仿佛這個世界是這些妖怪生存的，而自己不過是一個入侵者。這個認知一瞬間顛覆了自己原來所認為的世界。這讓她思維混亂了起來。
不過九卿並沒有給唐小真時間去理清楚思緒，而是指著桌上的東西徑直的說了下去：“那條蛇就是代你送外賣的人。”
唐小真瞠大的眼睛不敢相信：“那個保安？”回想起那副高高胖胖男人的模樣，她沒由來的一陣顫抖。那種涼涼的惡心感又湧上了心頭。
“那朵花……”
“就是我們的客戶。”長離不知道從哪找出皺巴巴的一張紙來，遞給唐小真。
唐小真顫巍巍的接過，原來上麵打著密密麻麻的店規。最底下那一條由紅字清楚標明寫道：外賣必須親手交付客人手中。
“當初訂店規就是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九卿解釋道，“不過你並沒有看見這條，所以並不是你的錯誤。”
“可是現在這樣……他們都死了？”知道了事情始末卻依舊不能抵製唐小真心裏的內疚。桌上那互相纏繞的蛇與花朵不得不讓她起這樣的聯想。
“還沒有，不過事情比較難辦……”
“夠了，你留在這裏也沒有用，上樓去！”九卿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佟邪打斷了。
聽著佟邪近似凶狠的語氣，唐小真莫名的覺得委屈。眼睛裏淚水不停地打轉卻又倔強的不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