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斟酌了良久,很違心地答:“挺幽默的,嗬嗬。”
“你是第一個說我幽默的人。”他當真了。
我不知道怎麼接,隻好換了個話題:“我們接下來是去何處?”
“寒清。”他答後伸手拿茶杯,我發現他竟然換了一副手套。
“咦,你手套換了?”他順著我的視線落到了他的手上,接著放下茶杯,將手套扯了,道:“在車裏不戴也罷。”
“就是嘛,天氣這麼熱,戴手套多難受。”我碎碎念,“不過你的手卻是冷得有些反常,要不我再給你把把脈?”
他竟然配合地伸出手來,不得不再次說,他今天心情真的很好!
我在心裏驚歎了一陣,搭上了他的脈搏,他脈搏跳得十分緩慢,不過健壯有力,比之前毒發時不知好了多少。我很想問他除了離人傷之外他還中了什麼毒,但又覺得這樣太過唐突,收回手道:“比上次好多了,不過你上次毒發……”
我的手卻沒有如願收回,因為他反手握住了我,嚇得我連話都隻說了一半。他一直盯著我的手看,看得我寒毛直豎,急忙把手抽了回來,所幸他並沒有用力。
接著他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喝他的茶,我在心裏默默腹誹他還說自己不喜歡男子!撒謊精!
於是車內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華蘊和祁永炎也回到了五陽城的那個客棧。
客棧內人群熙攘,嘈雜聲不絕於耳,很多人在喝茶閑聊。
隻聽一人道:“夷玉自從琨王出走後,國力大減,再加上國主體弱,太子年幼,看來夷玉****,是遲早的事。”
另一人接話:“可不是嘛,當年琨王還在時,百姓擁戴,萬民朝拜,那是興旺之象啊,可惜啊,琨王竟然棄位出走,古往今來也沒遇過這種奇事。現在的太子,怕是擔不起這個擔子。”
“未必。”一個低沉的男聲插口。華蘊正聽得津津有味,不由朝發聲的人看去。那人頭戴綸巾,手持羽扇,穿著樸素卻自有氣度,臉上留著兩撇小胡子,手裏羽扇一直搖著。
“這位兄台,為何如此說?”先前說話的人好奇問道。
“夷玉國主雖體弱,卻以仁治國,百姓多為擁護,夷玉太子雖年幼,但自小聰明伶俐,十歲時便作《興國賦》,由此可見其心懷大誌。若有名臣名將輔佐,假以時日,便是潛龍入海,困虎歸山,必能成大器。”
眾人點點頭,直道有理,又閑聊了一陣,方才散去。
華蘊帶著祁永炎走到那個羽扇綸巾的男子身邊,男子搖著羽扇笑道:“這位公子,從剛才起便一直看我,可有什麼話要說?”
華蘊道:“剛才聽到閣下高談闊論,深以為然,因欽羨閣下才華,特地過來想交個朋友。在下華蘊,字樂章。”
“幸會幸會,在下孟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