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雷掌一瘸一拐地走進營地時,鴿翅驚呼道:“天哪!發生什麼事了?”
露珠須猛地從獵物堆上抬起頭,瞪圓了眼睛:“你去幹什麼了?”
卷月飛撲上來,拚命舔理著他淩亂的毛。“是不是潑皮貓襲擊?”她琥珀色的眼睛裏充滿深深的擔憂。
雷掌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沒事,隻是……遇到一隻狗。”
這是徹頭徹尾的謊話。雷掌痛恨對他的族貓撒謊,尤其是對卷月,但他說什麼也不能把暗夜族說出去。
黑王對他在襲擊寵物貓時逃跑十分憤怒,於是回去後便狠狠收拾了他一頓。所有貓都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雷掌隻好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叫出來。
“狗?”罌粟霜驚呼一聲,“是在兩腳獸巢穴附近嗎?”
鬆鴉羽打斷了族貓的話:“他需要治療。”他嚴肅地道,“有什麼問題,一會兒再問。”
說實話,雷掌一點也不想單獨跟這名老巫醫待在一起,可冬青簇恰好出去采集貓薄荷了。無奈之下,他隻有硬著頭皮跟著鬆鴉羽走進巫醫巢穴。
當所以噪音都被屏蔽在外,鬆鴉羽轉過頭,藍色的盲眼銳利地盯著他:“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
雷掌顯然沒料到這個問題。他吃了一驚,結結巴巴地道:“沒……沒什麼啊,我被一隻狗襲擊了。”
鬆鴉羽白了他一眼:“不要想瞞住你的巫醫。再說,那傷痕一看就是貓抓的,狗是不可能造成這樣細的傷口的。”
不等他回答,鬆鴉羽接著說:“我收到了一個預言。”聽著他嘶嘶的聲音,雷掌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就在你出生之前,我收到了一個預言。有貓將背叛族群,雷電之際,暗夜來臨。”
雷掌如遭雷擊。原來星族早就知道了!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雷電,你和電毛,我已經猜到了。”鬆鴉羽緊緊盯著他,“所以,暗夜,又是什麼?”
雷掌咬緊牙關,他不可以背叛暗夜族!可他在心底無聲地呼喊著:告訴他吧!告訴他,你就能從黑王的陰影下解脫!
“星族還告訴我,雷電可以拯救族群,亦可以毀滅族群。”鬆鴉羽輕聲說道,“至於哪一個,是你們的選擇。”
雷掌別過頭,不敢與他對視。他的內心在進行激烈地掙紮。鬆鴉羽歎了口氣,把尾巴環繞在他肩上,道:“我知道,要說出真相不容易。但是,”他再一次抬起頭看著他,“你真的忍心看著四大族群走向滅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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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月圓之夜,雷掌跟隨族貓走出營地。他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了。他最後還是沒有告訴鬆鴉羽關於暗夜族的事,因為他畏懼黑王,畏懼他會一怒之下將他折磨至死。
鬆鴉羽倒是沒有繼續追問。就連到了小島,他也隻是掃了他一眼,便轉頭和小雲說話了。
雷掌走到電毛旁邊,悄聲說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電毛不耐煩地甩著尾巴。“不祥?你又不是巫醫,你怎麼會知道什麼不祥?”
雷掌已經懶得理他了。他轉過頭,看見一隻白色的貓正耷拉著腦袋獨自坐在一旁。
“嘿,淩毛!”他招呼道。
那隻影族貓抬起頭,抽動了一下耳朵,回答道:“你好,雷掌。”
“有什麼麻煩嗎?”雷掌注視著他的眼睛,發現那裏充滿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