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熊銘已經閉上眼睛,他的額頭滾燙,蒼白的臉已經泛起紅暈。
可能是發燒,李嵐開始緊張。
馬車在一個山莊門口停下,風住了,雨停了,天空也亮了。
可是不知道風雨過後的他們會有一個怎麼樣的人生!
黑衣人走過去敲開山莊的大門,一會兒出來兩個護衛,他們把熊銘拖進去了,李嵐被黑衣人拉進山莊。
隻看見他們嘴在動,就是聽不清楚說的什麼,隱隱約約看見山莊的人給了黑衣人什麼東西。
黑衣人走過李嵐身邊的時候,瞪了李嵐和熊銘一眼,就離開了山莊。
風雨是結束了,可是他們的厄運就要開始。
李嵐和熊銘的未來還是一個未知數,她不知道他們來的是一個什麼地方,將會做什麼!
兩個護衛把熊銘、李嵐弄到一個大房間,裏麵有很多人擠在一起,看裝束好像是要飯的,他們的衣裳不是破洞就是補丁,看眼睛像是犯人,他們的目光都是仇恨。
也許是怕他們衣服濕透了會凍死,一位好心的護衛遞給他們兩身衣服。
李嵐是一個女的,不可能在男人麵前換衣服,無奈的她隻好把衣服放在一邊,晚上等大家睡著了再去換。
她知道熊銘在發燒,必須先把他濕漉漉的衣服脫下,然後換上,不是他可能就真的醒不來。
一個髒兮兮而又瘦弱的老頭走過來問道:“姑娘,他是你什麼人?”
李嵐趕緊回答:“是我未婚夫。”
在這陌生的地方,她隻能這樣說,還是先保住熊銘的性命要緊。
即使熊銘喜歡她,可是沒有給她承諾。
老頭看了一眼熊銘,劍眉星目,即使眼睛沒有睜開,他看出此人不簡單,他不能死,沉道:“你先去換衣服,這個可憐的孩子,讓我來給他換衣服。”
看見李嵐沒有動,老頭指著前麵說道:“那裏有一間空房。”
他有一對雙胞胎兒女應該跟他們差不多,都走了十年,也不知道他們長成什麼樣子?
老人滄桑的臉堆滿皺紋,偶爾看見幾處傷疤,看樣子,他曾經在這裏受了不少磨難。
李嵐感激的給他鞠躬,其他人卻冷冷的看著她,一句話不說。
她趕緊去換衣服,一會兒還要照顧熊銘。
換了衣服出來,看見老頭已經給熊銘穿好衣服。
“大叔,謝謝您,請問你們為什麼在這裏?這又是什麼地方?”
李嵐好奇的看著他。
老頭歎道:“這就是九道山莊,你們來了,就走不出去了。”
“為何?”
“女孩被賣到窯子,男的被賣給有錢人家當奴隸!”
老頭鎖緊眉頭,眼睛裏露出一絲哀怨。
因為他個子矮小,所以沒有人看得起他,就一直呆在這裏。
“你們在議論什麼?”
一個叫李虎的護衛走進來就給老頭一鞭子。
“你們幹嘛打他?”
李嵐怒視著他們。
“你是才來的,是不是找死!”
另外一個叫張龍的護衛眼睛瞪得大大的,把皮鞭甩向她。
“不要打他們,行行好,這個年輕人發燒了,你們趕快給他找個醫生,不是會死的。”
老頭抓住張龍的手,祈求的眼神望著他們。
“你這個老東西,找死。”
又是一鞭子揮舞過去,老頭臉上出血了。
李嵐害怕的看著兩個護衛,深怕鞭子真的向自己甩過來。
“你們好好想想,如果他活著,你們還可以賣錢,如果病死了,一點用都沒有!”
老頭摸著疼痛的臉,依舊勸說他們。
“李虎,我看他說得對,不過這個老頭好像沒有用了,必須得死。”
張龍瞪著老頭。
“慢,你們等年輕人醒過來再打死我好嗎!”
老頭子用手護著頭。
“張龍,就聽老頭一次,如果治不好,他們兩個一塊兒死,不過得先請示王總管。”
李虎沉著臉。
他們兩個找到王總管,就把熊銘的事跟他說了。
王總管來到房間,沒有看熊銘,而是緊緊盯著李嵐,問熊銘跟她是什麼關係,李嵐說是自己未婚夫。
他把李嵐拉到一邊,威脅她說如果願意服侍他,就給熊銘治病,如果不同意,就把他殺了,然後把李嵐賣到窯子。
李嵐的心一下碎了,怎麼會碰到這樣的畜生!
她凝視著躺在地上的熊銘,他一直緊閉著眼睛,都發燒幾個時辰了,如果不答應他,熊銘必死無疑。
傷心的淚水滾落到嫵媚的臉上,她不想看到熊銘死,也不想被賣到窯子,無奈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