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山洞中,雲軒奇一身黑氣將雲夢劍收回鞘中,冷冷的朝前方女子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女子等待許久,劍也不曾落下,緩緩睜開雙眼說道,“要殺要剮,何必廢話?我早已是個死人了!”
雲軒奇收了雲夢劍後,剛才那種痛快與酣暢頓時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更多是煩躁與怨念;似乎隻有屠盡一切才可稍緩體內的戾氣!雲軒奇盡力壓製住戾氣,說道,“說!如何解開其餘人所中的幻術?”
那黃衣女子稍稍抬起頭,看著雲軒奇忍著痛苦,就連身軀也似乎在微微打著顫,不屑的一笑,道,“為何要如此痛苦,何不釋放出來呢?來,你的敵人就在眼前!”說罷,眼睛一閉,又是一副受死的模樣。
雲軒奇則是緩緩疏導那本不屬於自己的強橫真氣,良久,才稍見平息,“你我無仇無怨,我為何要殺你?你隻需解開他們身中的幻術即可!”
那黃衣女子再次睜開雙眼,瞧著雲軒奇,然而此時,眼中流露的更多是驚訝與悔恨。
“你和我夫君很像,即使墮入魔道,也不願去傷害其他人!”
雲軒奇眉頭稍皺,或許隻有解開眼前這個人的心結,才能真正救眾人走出幻境;便不再打擾,繼續聽她說著。
“我夫君是個好人。他為了給我續命,才淪落至此;直到最後,即使自身痛苦萬分也不願傷害一人性命!”黃衣女子說著,眼中淚光閃閃。正可謂盼目含淚,我見猶憐!
“你夫君是誰?你又為何在此山洞中?”雲軒奇被此女子的話語勾起了好奇心,便直接問道。
隻見那女子稍稍擦拭了眼角的淚水,緩緩答道,“我叫沈欺茹,便是數年前聖靈域的‘冷麵妖尊’。我從小無父無母,是汪嘯天救了我,給我食物,教我織幻;長大後亦成為了他的‘殺人工具’。”
沈欺茹稍稍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接著說道,“我夫君是當年雲嵐三劍客之首,氣宇軒昂、年少有為。八年前他奉雲嵐之命,下山捉拿於我;奈其修為之高,根本不受我的幻術影響,輕而易舉將我收服。我為求活命,撒謊告訴他自己願意改過自新,況且還會‘日行三善’。他為人確實過於謙和,竟被我所騙,放我而去。”
沈欺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前程往事都是自己的過錯一般。許久,緩緩言到,“半月後,我與往常一樣,編織幻境引人上鉤,吸食他們的修為為我所用。然而,其中一人,正是他!驚詫之餘,他卻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扼住我的喉嚨,那一刻我以為我的生命就要結束了。”
“然後呢?”似乎聽到此才至高潮,雲軒奇急忙問道。
沈欺茹朝雲軒奇微微一笑,“你也以為他會了結了我的性命吧?他將我扼在手中,竟用損害自身修為的方法封住我的周身大穴,還說,‘我見你本性不壞,定會助你脫離魔道!’就這樣,他便逼迫我每日行善積德,誦念佛經。足足一月有餘,我們朝夕相處,他卻無半分越軌之事。白天,我們一起行善;晚上,彼此訴說心中的故事。就這樣,我們漸漸的淡忘了世俗往事,隻想永遠這樣下去…”
雲軒奇看的出,似乎隻有此時,沈欺茹才稍稍露出了一絲微笑。他不願去打斷她,因為後麵肯定還有其他變故!
“哪知,有一日我從市集回來,卻見他隻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別。我匆忙的打開信封,瞧見他說我已基本脫離魔性,以後當以善為念;還說,不要想著他,我們都隻是彼此的過客;他還留下一本秘籍,叫我早晚研習,隻需七日便可衝破當日他說設下的束縛。”
“他當真如此薄情?你沒有去找他?”
“我當然要去找他!我一刻也不願停留,邊趕路,邊修習秘籍,也用了整整五日才到得雲嵐!我修為未完全恢複,不敢硬闖,便準備夜間悄悄潛入。卻哪知雲嵐結界好生厲害,我受傷後亦被人發現,幸運的是他亦出現在我的視野中。然而他卻不認識我一般,狠心將我逐下山去。我便在山下會仙村住了下來,可惜一連數月,我多次嚐試上山尋他,不是被結界所阻,就是被牛鼻子道士發現,竟連一麵也沒有見著。”
“然而我心中又想一計,既然我見你不得,那就逼你來見我!我在山下村莊口織下幻境,過往行人進入後,便會迷失心智,我就將他們帶往別處,造成失蹤的現象。然後又向外界放出消息,乃是我‘冷麵妖尊’所為。果然不出我所料,僅半日,他又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