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好死不死的鬧騰過後，我們一行人總算是迎來了會議的開幕。
不過，像這樣的回憶，和我們固有印象當中的回憶稍稍有所不同：都是一張長方桌，高層人士圍在高台上繞著它正襟危坐；下麵是類似於階梯教室一樣排列整齊的獨立座椅，旁邊的扶手中自帶有折疊桌；台上的人占據了話語權的全部，在他們討論的同時，台下的人就隻是單單地坐在那裏而已。或是坐在下麵百無聊賴地玩手機，和旁邊的人聊天——本來也都是親戚，東扯一下西拉一下這家那家的八卦，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
天底下開的大會，大概都是這麼個德行。但也不能全怪下麵的人。畢竟上麵的人總是不加思考現場爭執，耽誤了絕大多數時間。
而全程認真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的人，此時也終於到了極限，差點就要把手中的筆給摔下去。
“我還以為能拿到什麼了不起的大新聞呢……”
這個唯一認認真真記了筆記的人，竟然是湊巧混進來還被救了一命的劉輝。現在他終於也是徹底放棄了，全程都是些關於物資采購，預算調整，人員分配的問題，寫成新聞也沒人看。
“你說，他們要是往哪個方向增員的話，會不會是有什麼大事？”
劉輝這樣問我，我也懶得和他專程討論這些破事情，就隨口回了一句：“應該吧。”
這時我抬頭望見，前些日子所見的那個老頭，此時也坐在高台上一語不發。他是唯一的坐在長方桌前麵，但完全不參與討論的人。臉色不是很好，生氣中帶著點難堪。
“他臉色能好看就怪了。”白易陽苦笑了一聲。“剛才我已經糊弄他說我結婚了，估摸著這時候在考慮怎麼去糊弄他曾孫女呢。”
糊弄可還行。
不過就現狀看來，貌似更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麵呢。為了打發時間，我開始百無聊賴地翻動起一旁的集會導航宣傳冊。
整場會議要從早上十點鍾起，一直開到下午五點為止。唯一的活動時間就隻有在中午12時的自助餐時間。要想打聽點什麼東西，也隻能抓住那個時候了。
“喂，你去哪啊？”
白易陽見我突然起身，順口就問了我一句。
“……沒什麼，我去趟廁所而已。”
“無聊……真無聊……這些東西簡直無聊到爆……哎大哥，你給咱講點有意思的唄……”
劉輝在無趣的會議中終於也抵達了極限，開始向著白易陽搭話了。我沒有再對他們多加理睬，開始向著會議室的門外逃去。
在這裏實在是坐不住了，到外麵溜達一圈吧。
下一個瞬間，千雪拽住了我的衣袖。
“我也要去。”
切，麻煩小鬼。
無奈之下，我也隻能帶著千雪一同離開了當前的會場，同時四處尋找樓內的廁所。
“出來的時候動作記得快點啊。”
“知道了。”
我自然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去上廁所的，隻是單純地找個了出來晃悠的借口。如果不是因為千雪的存在，我就打算在門外等到飯點了。
然而即便出來了，事實上還是沒有什麼可看的。周圍也隻有牆壁和外層的遮陽玻璃板，不僅是空曠，都是一些早就看膩了的東西。從玻璃窗往外看，也頂多是大樓和貧民窟蜂巢之間的清晰界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