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錯……是阿難陀舍沙。
繞了這麼一大圈，這樣東西果然還是又出現在我麵前了。秦雨蟬仍然在一旁的角落裏收拾那個風車，千雪則是把拿下來的香爐蓋子又遞給了我。
怎麼辦？
這樣東西，到底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那個……這樣東西……”
“嗯？怎麼了嗎？”
雨蟬放下手中的風車，轉過頭來望向這邊的時候，臉色猛然驟變了一下。
“這！這個東西不能隨便碰！非常抱歉……是我一時沒注意到……這是很危險的東西……”
“請你告訴我吧。它究竟是什麼。阿難陀舍沙，又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火葬場裏？”
這樣做可能有些過於衝動了，但我隱隱約約感覺到，如果現在不問清楚原因，會有更麻煩的事情產生。
“……它是……”雨蟬遲疑了很久，也沒能繼續說下去。過了一會，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是的……這是阿難陀舍沙的召喚儀式。原定是用於打掃發生大災變導致百萬數量級死亡所產生的幽靈而設計的物品。”
聽著感覺頭有些疼。
“慢著，打掃是什麼，什麼百萬級數量……能不能一點一點慢慢說啊。”
“幽靈的產生來自於生者在正常死亡前的強烈執念。因此在巨型天災發生的時候，大概又成百萬計的幽靈會從廢墟當中產生出來。一般來說，對看不見幽靈的普通人不會又較大影響。但產生的幽靈數量一旦變多了，幽靈變成惡靈的概率也會隨之增長。”
隨即她停了下來，表情上帶著些緊張。“因此……隻要大量減少幽靈的數量就可以避免了。但這個計劃事實上最終被廢除了。這些事情……本來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才對……”
“這個東西，也是你自己設計的嗎？”
雨蟬看著我的表情稍稍怔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我感到自己的頭疼又成倍地加重了。
了不起的程度有些過頭了吧。
“為什麼廢除了？結果和阿難陀舍沙又有什麼關係？”
“阿難陀舍沙是千頭之蛇……它會主動以逝者的靈魂作為食物。隻要靈魂足夠，它一般也是不會主動捕食正常人類的。不過在實驗的過程中出了點意外……因此便再也沒有把實驗進行下去……”
不妙。我隱隱約約已經有不太好的預感了。
既然這本來是有缺陷的實驗品，現在卻在現實中出現了相差無幾的實體，毫無疑問地，這樣危險的東西已經被投入使用了。
“能不能說的詳細一點？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意外？”
“當時……在那個時候……”雨蟬咬緊了嘴唇，神色嚴肅而凝重。“那個時候，死去的實驗品老鼠們，不知什麼原因全部複活了。但是……無論是行為還是反射活動，都完全沒有活物原本應該有的姿態……恐怕這也是阿難陀舍沙未知的力量之一吧……”
得知了這件事情真相的我，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
被複活的小白鼠……缺少活物本身應有的姿態……火葬場所使用的焚燒爐……最後是活死人。一切都好像恰如其當地連接起來了。
“聽我說。雨蟬小姐。可能你不太可能相信，你現在所造的這台模型的正品，已經在這個城市裏投入使用了。”
“什……？”
她的表情意料之中地驚詫，因此我繼續說下去。
“是真的。如果你有看新聞的話，應該會偶爾看到活死人的信息。我現在所做的工作就是把這些活著的屍體送往這個爐子當中焚燒。”
說著的同時，我把之前從劉輝的無人機中收到的照片拿給了她看，當見到焚化爐頂蓋上和手中香爐完全一致的梵文時，她的表情震驚到無可複加的地步。
“我……完全不知情……這些年來我也很少雨外界的事物接觸……怎麼會這樣……太過分了……這分明就是在拿受到影響的遺體來當阿難陀舍沙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