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致命邂逅1(1 / 3)

九月份的湘中地區,雖說節氣已經進入了秋季,但氣候卻如人的心情一樣,焦躁而煩悶。西斜的太陽把一縷縷金黃的光灑在山坡上,樹林裏,綠油油的稻田如一片片被修剪過的草地,整潔而芳香四溢。

空氣很悶熱,劉詩雨騎在一輛踏板車上,流動的風撩起她飄著淡彩的長發,從她那短短的裙子底下鑽入,肆意地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摩挲著。這是一條鄉間的柏油路,潔淨的路麵一塵不染,彎彎曲曲地在低矮的山丘間延伸著,一直通向遙遠的地方。

雖然空氣相對熱烈地流動著,可她依然感覺透不過氣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幾天打牌老是手背,屢戰屢敗,而且右眼皮也是常跳過不停。老人們常說,左跳財,右跳災,雖然八零後的她不會相信這些,可不管怎麼說,這幾天總是感覺一切都不是那麼順,就如眼前這美麗而寧靜的一切,在她看來,也不過是禁錮人的無形的囚籠。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境由心生罷。

據國家民政部統計,二零一零年全國有八千七百萬萬農村留守人口,其中有四千七百萬留守婦女,而很不幸的是,劉詩雨也是這四千七百萬女人中的一員。“留守婦女”,這是最近兩年才出現的新詞,就象H1N1一樣,也許其實是早已經存在的,隻是最近才被人們發現,才被人們重視。“留”,自然指的是留在家鄉,留在家裏;而“守”呢,守衛家庭,守衛婚姻,守護老人,守護孩子......但對於像劉詩雨她們這樣年紀的女人來說,守的恐怕更多的是寂寞.

寂寞不僅僅是心理上的,生理上的寂寞,兩地分居的已婚男女最有體會。就如一個突然被斷了奶的嬰兒,那種饑餓的感覺真的是無法忍受。用徐多喜的話來說就是:不性福,毋寧死。

徐多喜是劉詩雨的閨蜜。但劉詩雨倒不是那種少了那口就不能活的人,她是個很傳統的女子,在情愛方麵,她其實柏拉圖多一點。

與老公分開已經好幾個月了,都說小別勝新婚,但這麼長久的分別,對於正值荷爾蒙分泌高峰期的少年男女來說,在生理上,在心理上,都是一種萬分苦痛的折磨。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思戀就如初夏雨後的藤蔓,悄無聲息地瘋長。

思念是個折磨人的東西,很容易令人心浮氣躁。心浮氣躁就是打牌人的大忌,犯忌就會輸錢,輸錢就會更加心煩!劉詩雨正煩著的時候呢,在一個依山的拐彎處,冷不丁衝出來一輛摩托車!

“哎呀!”劉詩雨被冷不丁衝出來的摩托車嚇得一聲尖叫,人一慌神,車把沒能拽穩,摩托車一下子就撞倒在路旁的斜坡上,自己也被摔倒在地上!中國的鄉村公路,大都是依地勢而修建,自然免不了會有一處處很急的拐彎,而這些冷不丁的拐彎,很容易就成了交通事故的多發地。劉詩雨在這裏撞車,看似是偶然,但其實也有許多必然的因素。就如一個老走夜路的人,碰見鬼怪自是難免的事情。

肇事者是個年輕的男人,身材挺拔而勻稱,雖然兩車並沒有相撞,但他還是連忙把車停了下來,急急地跑了過來。

“不要緊吧?”男人蹲下身來,關切地向摔倒在地上的劉詩雨問道。

“不要緊?你從車上摔下來試試!”劉詩雨溫怒地說道,她跌坐在長滿狗尾巴草的山路邊,曲著一條腿,一隻手撐在地上,試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小腿痛得厲害!

“啊……!”劉詩雨低了頭一看,忍不住地一聲尖叫,她赫然發現自己的左小腿內側已經被擦傷,殷紅的鮮血正從她那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裏涔涔地流出!難怪今天右眼皮老是跳過不停,左跳財右跳災,原來真有災難在等著自己了。劉詩雨這麼想著,眼淚不自主地就在她那明亮的眼睛了打著轉轉。都說80後的女孩子嬌慣,可她硬是忍著沒讓眼淚流出來,看來,痛是一定的了。

肇事者剛剛準備伸手去拉劉詩雨,但他大概也是看到了她小腿內側殷紅的鮮血罷,把伸過去的手忙收了回來,急急地轉身就走了。

什麼人嘛,肇事了就想著逃跑,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劉詩雨看著匆匆離去的那個年輕的背影,恨恨地想著,都怪自己倒黴了,唉,但幸虧沒什麼大礙!

然而,轉身的男人並沒有離開,他匆匆返回到他的摩托車旁邊。在他的摩托車的踏板上,放著一個醫生的急救箱。就見他從箱子裏匆匆取出一些東西,又匆匆地返回到劉詩雨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