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玩的是長沙麻將,把牌切了上來,劉詩雨一看,不得了,四個一筒,四喜。開骰子看鳥,九個點,全中!
“紅花手啊!今天不得了!”徐多喜故做誇張,驚呼不已,“到底是老公沒在家啊!”
所謂紅花,就是這裏人們對處女的稱呼。徐多喜曾經說過,一月沒嘿咻,也可以算是紅花。照她這樣算來,劉詩雨該是個老處女了。不過,這樣的老處女,當著難受。
想著昨晚跟吳劍鋒的激情視頻,她的臉又飛起了紅霞,“別亂嚼舌頭,不好意思,給錢給錢!”
其實徐多喜和劉詩雨同病相憐,她的老公也不在家,隻是她是個藏不住話,天陰了就要喊“下雨咯快收衣服咯”的主兒,那天還跟劉詩雨說忍無可忍了要去打點野食,隻是不知道最近野食打到沒有。
看來今天劉詩雨的手氣很順,才摸了幾圈,她就已經七對聽牌了,手上一個九筒,一個五萬,她稍微考慮了一下,把五萬打了出去。
“碰!”那個“肇事者”坐在她的上手,連忙碰了過去。
上碰下自摸,劉詩雨心裏想著,切了一張牌,一看,乖乖,還真的是九筒!
“豪華七對!自摸!”劉詩雨興奮得叫了起來,打牌的人都是這個德性,自己和牌了,聲音就特別大。
“碰你個頭啊!明明可以和牌你卻不和!”徐多喜沮喪地看了看那個“肇事者”的牌,不看則已,一看氣的她暴跳如雷,胸前兩隻小鹿都快要蹦出來了。
原來“肇事者”可以和五萬的,他卻沒有和,難怪徐多喜那麼氣了。劉詩雨看了看他的牌,果然可以和五萬的!她偷偷瞟了一眼那個沒和她牌的男人,心裏不禁對他有一些小小的好感。其實,這個“好感”的由來,也不完全是因為他沒和她牌的原因。首先,他昨天肇事沒有跑掉,即使還談不上他該不該為事故負責,這至少說明他的品德沒有太大的問題。其次,他今天見麵沒有和她提起昨天的事故,說明這個男人懂得尊重女人。有些事情,如果女人不想說的話,男人最好是不要提起。
“靠,美女,今天是不是穿了紅內褲啊?”色哥出了錢,總是要占點便宜回去才甘心的。中國人大都喜歡討好彩頭,聽吉利話,所謂鴻運當頭,鴻通紅,這是漢語語言獨特的魅力所在,所以據說穿紅色內衣內褲是可以走財運的。
穿沒穿紅內褲,當然隻有她自己知道了。不過若是昨天的話,就要另當別論,所以聽到色哥這麼一說,肇事者緊抿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微笑。
當然,這一切劉詩雨都看在了眼裏。
後來才知道,是肇事者故意不和她的牌她才能自摸的。
第一圈下來,各人都和了一盤,不過除了劉詩雨外,徐多喜她們三個都是小和,所以劉詩雨第一圈就有四百多元的進賬。
“婆娘,你要大發了!”徐多喜一雙媚眼裏秋水盈盈,盛滿了羨慕。
“這算什麼!”劉詩雨笑了笑,用如蔥似地兩個手指把低開的領口捂了捂。那個色哥眯著一雙鬼眼,時不時地偷窺著她豐滿的雙峰,這她都知道的。據統計說男人每過兩分鍾就會想到一次性,其實,女人何嚐又不是。
劉詩雨說的沒錯,第一圈贏了四百多塊,這真的也不算什麼。現在的錢不做錢花,不是都有大學生內急了用百元大鈔當手紙揩屁股,富二代悶得慌用百元大鈔當卷煙抽嗎?
麻將館的生意真好,看牌的人跟打牌的人一樣多。有這樣一個笑話:一大早張三在渡船碼頭碰到了李四,李四身上濕漉漉的,一臉的疲憊,張三就問,
怎麼,昨晚沒睡好嗎。
李四說,一夜沒睡呢。
張三又問,晚上幹嘛了呢。
李四說,船上的人打了一夜牌呢。
張三又問,船上的人打一夜牌關你什麼事。
李四又說,我在旁邊看了一夜。
張三說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怎麼全身都濕漉漉的呢。
這下李四不高興了,他奶奶的,看的人多,船太小,我隻好站在水裏了。
國人好賭,高興的當然是館子裏的老板,而且現在還沒到秋收季節,所以仙人也特別多。“仙人”是徐多喜對如她們一樣無所事事整天沉迷於牌室會館的閑人的稱呼。“仙人”好,整天有閑,賽過神仙。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棋牌麻將,這些與之相關的行業,都幾乎成了當地的一大支柱性陽光產業,據說打爛了一隻碗都能夠為GDP做不少貢獻,那這一行就更不用說了。
卻說這幾個男男女女鬥得正歡的時候,門吱地就打開了,當然,進來的不是來抓賭的派出所民警,這些小打小鬧還入不了他們的法眼,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費力不討好,撈不了幾個錢。
進來的是個女人,是村裏的婦女主任。
“喲,喜兒,詩雨,都在啊!”
“蔣主任,打牌不?”徐多喜嘴巴快,看見領導來了連忙打招呼,劉詩雨跟著笑了笑,也算是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