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我的工作剛剛走上正軌,忍幾年吧,等我做完原始積累就回來創業,我答應過你,要給你們娘倆幸福生活的……”吳劍鋒在那邊柔柔地說道,但其實,他又何嚐不想回來,守著自己的老婆,守著自己的孩子,守著自己的熱炕頭!
聽著吳劍鋒的話,劉詩雨心裏一熱,對付女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哄。她低低地飲泣著:“你在那邊可不許胡來……”
“你放心,今生今世,你都是我唯一的老婆……”吳劍鋒說道,在他的心裏,不管有多艱難,他都沒有想過要拋棄她,拋棄這個家庭,他所做的一切,他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能給她幸福!
但真正的幸福生活又是什麼?劉詩雨迷茫著。
掛了電話,劉詩雨感覺一陣輕鬆,仿佛所有的不快都不曾發生過似地,眼不見為淨,吳劍鋒幾句甜言密語,就讓她感到十分的滿足。下了樓,她的婆婆正在撿拾著房間。
“媽媽,劍鋒剛才來電話了,他說等會打兩萬塊錢回來,叫祥哥幫我們請人裝上防盜網。”
“哦,那好啊!劍鋒給你寄兩萬塊?劍鋒賺錢啦!”她的婆婆說道,她也知道吳劍鋒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給劉詩雨錢了,這次他能給劉詩雨兩萬快,她當然高興了。
“嗯,是的!他說打過來了就給我電話!”劉詩雨也很高興,不管怎樣,能往家裏寄錢總是好事,否則辛辛苦苦在外麵打拚,又有什麼盼頭。
“等錢打過來了,就叫你祥哥去請師傅,這事快點辦好,省得咱們娘倆擔驚受怕的。”她的婆婆說道。
劉詩雨走出房門,補丁正和大黑貓在禾場上對峙著,同性相斥,這是自然界的普遍規律了。看到主人的到來,補丁放棄了和大貓的糾纏,賣力地搖晃著它那短促促的小尾巴,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在劉詩雨的腳上磨蹭著。
天氣不陰不晴的,就象一個性格爽朗的男人遇到了一個多愁善感心有千千結的女人一樣,最是讓人鬱悶。劉詩雨不喜歡這樣的天氣,就象她不願意和張誌霖不清不白地糾纏一樣。對她來說,要麼愛,要麼不愛。
但天氣她控製不了,情感也不是她所願意的那樣,有時,她也無能為力,她畢竟是個小女子。
山村有個特別的地方,就是消息傳得快,昨天晚上山這邊的張三倆公婆吵架了,第二天一大早山那邊的李四兩口子保準就會知道。不象住在城裏,樓梯口這邊的老娭毑一個人死在家裏,那邊的鄰居若不是因為惡臭難忘,一定不會注意到。
劉詩雨正逗著補丁在地上打滾呢,從馬路上嘻嘻哈哈地就走來了一群堂客們。走在最前麵的是村書記的老婆,吳綜祥的堂客張海燕。很顯然,張海燕辜負了她父母給她取這個名字的初衷,她的身材不但不是身輕如燕,簡直就是一隻笨拙的母企鵝了。
企鵝也罷,燕子也罷,這些都是難以改變的事實了,一個人活在這世上,關鍵是心態要好。張海燕整天都是樂嗬嗬的,心理學家研究表明,早晨起來,麵帶笑容,這是性生活和諧的表現。
但事實上,和諧與否隻有張海燕她自己知道。吳綜祥,這個矮胖的村支書,雖然自己就是一堆蘿卜一堆菜在那裏,人不咋地,但對於床第之事,現在是越發挑剔了。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看到自己老婆的一堆肥肉在那裏,心理就感覺悶得慌,所以就更別提那魚水之事了。
三十來歲的女人,男人幾乎天天呆在身邊,但還要這樣守著活寡,張海燕的心裏其實比劉詩雨更苦。雖然苦,但她從不表現在臉上,這就是這個女人的優點,樂觀、隱忍。
“哈哈哈,詩雨啊,你們婆媳倆昨晚沒有被和尚背走啊!”張海燕老遠就打著哈哈,一群堂客們附和著,從馬路上走了過來。
補丁是個小人來瘋,它看到驟然來了那麼多的陌生人,前前後後地圍著她們猛吠著,大黑貓好不容易擺脫了補丁的無賴糾纏,它縱身一躍,跳過禾場邊的籬笆,鑽入翠綠的菜地裏,去抓它的螞蚱去了。
“嫂子,你們來啦,到屋裏坐。”劉詩雨臉一紅,連忙打著招呼,想起昨晚進偷車賊的情景,心裏不免又後怕起來,是啊,如果真的碰上個竊財竊色的,那該怎麼辦!
一行人進了屋,在堂屋裏圍坐了下來,張海燕眼尖,發現門鎖有被撬過的痕跡,她在那裏細細察看起來。劉詩雨的婆婆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海燕,芳芳……你們來啦,坐坐坐,等會我就煎查給你們喝,開水正在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