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尼姑妙桃1(1 / 3)

從門外一前一後地來了兩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準確地說,是個尼姑和個鰥夫。

走在前麵的鰥夫是個五十來歲的精瘦男人,穿著一身深色的衣服,腳上的皮鞋擦得鋥亮,說老不老,說年輕也不年輕。鰥夫姓許,大家都叫他許老倌,是這附近的一個寡住老男人,劉詩雨認識的,那次王喆到西林庵去拜菩薩,就是他搞的接待。

尼姑是西林庵的秒桃。妙桃一襲素淨的緇衣,把本來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材遮了個嚴嚴實實。兩人進了屋,一群女人們滿臉肅穆的樣子,連忙起來讓坐。都說菩薩惹不起,求好事不一定靈但壞事保準,所以對這些佛門中人,人們大都不是一種敬畏的心理就是一種敬而遠之的心理。

“師父請坐!”劉詩雨的婆婆趕緊招呼著兩人。

妙桃唱了個諾,在劉詩雨身邊坐下,許老倌看了看滿屋子的女人們,感覺有點尷尬,撿了把凳子靠著門口坐了下來。

“兩位來得正好,我剛煎好茶準備給這些堂客們喝呢!”劉詩雨的婆婆說著,盛了兩碗茶,劉詩雨起身接過,給妙桃和許老倌端去了。劉詩雨的婆婆很聰明,她的意思是茶是新煎好的,不是剩茶。

“聽說昨晚遭了賊了,妙桃師父說要過來看看的,”許老倌把茶放在自己的凳子旁邊,從兜裏悉悉索索地掏出一包紙煙,自顧自地點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說道,“沒遭什麼損失吧?”

許老倌的眼神有點遊離,就象一個第一次相親的羞澀少年,在這麼多女人直勾勾地注視下,眼光不知道落在哪裏才好,但大家都明白,他這些話是跟劉詩雨的婆婆說的。

“不是秒桃師父想要來看,是你自己想要來的吧!”不等劉詩雨的婆婆開口,張海燕哈哈笑著說道。

“許老倌,你的消息倒是蠻靈通的嘛!”楊雲芳也笑著打趣道。

“兩個婆娘莫亂嚼舌頭,妙桃師父是看得起我們家才來的!”劉詩雨的婆婆罵著張海燕和楊雲芳,她雖然說著妙桃師父,但眼角的餘光卻是悄悄落在了渾身都不自在的許老倌身上。

“許爹一大早來到庵裏,說蔣娭毑家昨晚遭了賊,左鄰右舍的,我們當然應該來看看的。”妙桃與這些女人大都熟悉,所以說話也很隨意,“蔣娭毑,沒受什麼損失吧?”

“哦,我們還以為是許老倌自己一個人想來呢!”張海燕又笑著說道,許老倌沒有料到會有這麼多女人在這裏,他走也不是,坐夜不是,一張黝黑發亮的老臉滿臉的不自在。

聽著這些女人話裏有話,劉詩雨卻是感覺很是迷糊,莫非自己婆婆和這個許爹怎麼怎麼?她在心裏暗忖著。

卻說這個許老倌,年輕的時候,本來也是蠻不錯的一個小夥子,可是因為家境貧窮,錯過了成家立業的大好時光,漸漸地上了年紀,才感覺到一個家庭的重要。劉詩雨的公公早兩年前就死了,而她的婆婆雖然是50來歲的人,但看起來還蠻年輕的,許老倌在西林庵裏主些事,庵裏離劉詩雨家又近,所以他有事沒事就喜歡到這邊來坐坐。走的多了,日久生情,這對老年人也是適應的,隻是劉詩雨和吳劍鋒不知道罷了。

“婆娘再亂嚼舌頭,茶都沒得給你喝!”劉詩雨的婆婆作勢要打自己的侄媳婦,張海燕哈哈笑著躲開了,蔣翠英伸出去的手落了空,布滿細紋的臉上悄無聲息地泛起了紅霞。

蔣翠英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又說了一遍,這次說的比張海燕她們來時說的似乎又有所不同,她最後補充道,“那個強盜看到我手裏提著刀趕了出來,嚇得撒腿就跑,我家詩雨站在樓梯口卻是動都不敢動,可憐的孩子!幸虧我在家裏!”

看著自己的婆婆一手端著碗茶一手叉著腰站在那裏繪聲繪色正氣凜然的樣子,劉詩雨心裏不由得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這個事情今天今天她婆婆的口裏第二次說出來的時候與她第一次說的就有許多不同了,如果是被別人以訛傳訛的話,還不指定會被說成什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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