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了下來,把麵筒緊緊地扣在私密處,憋了許久的一泡尿全被放了出來。拿張紙巾把私處拭幹,提起褲子然後把試紙小心翼翼地插在麵筒了。
抽出試紙,眼睜睜地看著它慢慢地變幹,又眼睜睜地看著它慢慢地變紅,一道,兩道……而心裏,慢慢地全是絕望。
“詩雨啊,慘了!”她從衛生間裏蹣跚著走了出來,滿臉的絕望與悲愴。
“怎麼?真的中彩了?”劉詩雨忙從床上彈了起來,事實一旦確定,卻真的有點讓人不敢接受。
“嗯……你看!”喜兒哭喪著臉,舉著手中的孕檢試紙給劉詩雨看。
劉詩雨看得真切,真的是懷孕了!
“怎麼搞的啊!不是都上環了嗎!?”劉詩雨疑惑地說道。
“我怎麼知道啊!蔣主任這個老巫婆,可害死我了!”喜兒罵著她們的婦女主任,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環也是村婦女主任帶她到衛生室上的,原以為萬無一失的,卻沒料到上環後意外懷孕那個百分之幾的幾率真的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該怎麼辦啊!?”喜兒哭喪著臉,不知所措地說道。
“還能怎麼辦?首先,你必須確定是你老公的還是色哥的了。”劉詩雨說道,關鍵時刻,她是要幫她出出主意了。
“這個啊……”喜兒眼淚唰地就出來了。
徐多喜到底是懷上了誰的種子,她自己心裏清楚的很。當然,劉詩雨心裏也清楚的。徐多喜那天陪劉詩雨上街取錢的時候,喜兒就把她跟色哥的那一碼子事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的。劉詩雨是個聰慧的女孩,可為什麼還要這樣明知故問呢?
其實道理也很簡單,主要是關係到怎麼處理喜兒子宮裏的那個小東東了。蔣浩大約十天前回來的,少年夫妻,做了愛是肯定的了。當然,喜兒和色哥在這之前也是嘿咻過的。但若喜兒正好是在老公回來前後這幾天中的彩,這自然就可以算在自己老公的頭上了。
但若這珠胎暗結已經有很長時間了,那就不用說的,喜兒懷的自然是色哥的種了。若是屬於色哥的,那自然就隻能偷偷摸摸地去做掉。但若懷的是自己老公的,則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蔣主任了,當然,如果你想違法生下來的話就別去找。找婦女主任的目的無非這兩點:一,可以要她帶著去的,手術費,食宿費全免;二,上環後意外懷孕,看政府該如何處理了了,在中國,女人做愛生孩子向來都是政府的事情。
所以劉詩雨要問喜兒到底懷的是誰的種子了。別看徐多喜平時挺能咋咋呼呼的,關鍵時刻腦瓜卻總是少根玄的。
但是喜兒又怎麼好意思說出來自己懷的是色哥的呢,所以她隻能是眼淚巴巴地往下流了。
劉詩雨就歎了口氣,喜兒不說,等於就是承認懷了色哥的baby了。
“幾個月了呢?”劉詩雨問道。
“該有一個多月了……”喜兒抽抽搭搭地說道,起了身,往衛生間處理垃圾去了。
看著喜兒消瘦落寞的背影,劉詩雨心裏不禁微微地一聲歎息,為她,也為自己。都說如她們這樣的女人最幸福了,老公在外麵賺錢養著家,小孩子公公婆婆帶著,每天就會會友打打牌,困了就睡餓了就吃的,可誰又能體會她們的寂寞與孤苦!
“你找個時間,我陪你去醫院做手術吧!”劉詩雨對苦著一張粉臉的喜兒說道。
“嗯……要不要跟我老公說?”喜兒可憐兮兮地問著劉詩雨。其實,人流也罷,刮宮也罷,她都不害怕的,而唯一真正擔心的,是該怎麼跟她老公蔣浩解釋!蔣浩不是個善茬兒,她自己心裏最清楚,若被他知道了自己的老婆懷上了別人的野種,不死人才怪!
她也曾經考慮過,萬一真的懷孕了,是不是滿著蔣浩去做了算了。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若滿著蔣浩的話,她真的害怕會被他知道的。所以蔣浩上次回來,她是打心眼裏喜歡的。
“你當然要好點跟你老公說了,說不定也真是你們自己的呢。”劉詩雨說道,她其實也正考慮著這一點的。
“我知道的,你可別跟任何人說啊!我好害怕的……”徐多喜可憐巴巴地看著劉詩雨說道。
“這個我知道的,你放心,以後幹什麼事情都別那麼張揚了。你回去再做次檢測確定一下,不定沒有懷孕的。”劉詩雨告誡著喜兒,她當然知道喜兒所擔心的是什麼。
然而,越是擔心,你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有時反而越是容易發生,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