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劉詩雨騎了摩托車,載著喜兒狼狽地就往回去了。喜兒坐在後麵,嗚嗚咽咽地哭了一路,心裏後悔著不該聽了色哥的餿主意,跑到街上來吃這餐勞什子午飯的。
而劉詩雨呢,心裏也不是滋味。在不知不覺間,自己仿佛也卷入了喜兒的這個是非之中,若她們的婚姻真的出什麼問題——事實上是已經出了問題,她恐怕也脫不了幹係的。
很快就到了劉詩雨家,遠遠地看過去,她家的大門已經敞開著,“難道是婆婆回來了?”她心裏暗忖著。到了禾場一看,隻見她婆婆在菜園裏正看著她上午除草的地方呢!而小寶呢,正蹲在地上,跟補丁在瘋玩著。
小寶兩天沒見著媽媽,一看到劉詩雨回來了,忙就跑了過來。劉詩雨下了車,一把就把自己的寶貝抱在懷裏,母子倆就在禾場上撒著嬌。
“姨,您這麼快就回來啦,怎麼不多住兩天?”徐多喜走到籬笆前,跟蔣翠英說著話。
“都住了兩三天了,本來沒打算在那邊住的呢,詩雨一個人在家,我放心不下的。”蔣翠英抬起頭來,看著兩女回來了,也很高興的樣子。
“有什麼不放心的,晚上我都過來陪詩雨呢!”徐多喜說道。
“那你今晚也住在這裏啊!”劉詩雨的婆婆忙挽留著她。
“不呢,我等下就回去。您既然回來了,那就不需要我來做伴了的。”喜兒說道,但在她的心裏,她其實還是想在劉詩雨的家裏住一宿的。她害怕回到自己的家裏去,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鳳姐兒才好。雖然沒被抓奸在床,但偷了人家的男人,總歸還是感覺心虛的。
但不回去也不行,總不能老是躲著別人的,你越躲,她就越懷疑你是做賊心虛。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了!她心裏歎息著。辭了劉詩雨她們一家子,忐忑不安地就往回趕去了。
也是冤家路窄,快要到家門口的時候,居然就跟色哥和鳳姐兒在路上來了個會合!原來鳳姐兒把摩托車送給了蔣華,剛和色哥從她家裏出來呢。色哥和鳳姐兒在前,喜兒跟在她們的後麵,喜兒原本是想把車速給放慢些的,但想想自己也不能示弱,就緊跟了回去。
而鳳姐兒呢,卻也是看到喜兒跟了過來的,原本有要跑下來吵一架的衝動,但畢竟是緊壁貼鄰的,終歸還是抹不開麵子。況且,本來兩個人的關係就算好的,而且自己也沒抓到他們的什麼現場,若再一吵鬧,就顯得自己太過潑婦了,所以她想想還是忍了下來。
她這樣想著,就故意把身子靠近了色哥,雙手還從後麵抱了他的腰,她要讓喜兒看到,色哥是她的老公,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喜兒在後麵看得真切,雖然自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隻是因為寂寞才和色哥在一起的,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日子久了,自然而然地就把色哥當做了自己最親密地一個,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曾經屬於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摟著抱著,心裏還是酸酸地感覺難受了。
回到家,各自打開了大門,往日熱熱鬧鬧的場麵變得尷尷尬尬的,徐多喜心裏也是一陣黯然。這樣的情景,她可是從未預料到的。
然而,不管怎樣,鳳姐兒沒有過來跟她吵,她就已經感覺很是慶幸了。但從今往後,和色哥的好日子,怕就真是這樣斷了,她想。
但若能真的就這樣幹幹淨淨地斷了也好,免得將來事情鬧大了,被蔣浩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
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終有一天,她們的好事,還是被色哥知道了的!這是後話。
卻說蔣浩和那程三麻子,兩人在家裏給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過了生日後就歡歡喜喜地往深圳這邊“發財”來了。
迎接他們的,是鐵哥們趙雲。這個趙雲,是與蔣浩他們這個鄉相鄰的山塘鄉人。趙雲可不是常山來的那個趙子龍了,咱中國的父母都是這樣,給孩子取名,大都有講究的,不象外國人那樣,阿貓阿狗的,什麼都行。家裏住在山上的,就姓山本,若他老娘能生,排到他的時候正好是第五十六個崽子,那幹脆就叫他山本五十六了。當然,依此類推,若你是你老母的第五十七個崽子,那同理就該叫山本五十七了。五十六也罷,五十七也罷,崽子多了就沒奶吃,自然就會是短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