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蔣浩,你們兩個也上來一下,一起商量商量!”劉書記一把把他們兩個也挽了上去。
眾人上了樓,鄉裏黃書記把起先在一起商量的情況跟張誌霖和蔣浩說了一下。張誌霖沉默了一會兒,他清了清嗓子說道:
“各位領導好,我是本村的醫生,叫張誌霖,共產黨人,也是村委會委員,承蒙領導看得起,叫我進來一起商量解決吳綜祥意外死亡的善後事宜,我就說兩句公道話。對於這次的意外情況,誰到感到痛心。吳綜祥死在指揮部,不管怎麼說,都是因公而亡,我看鄉裏提出的十五萬補償金確實是不太多,若不是西林庵的征地拆遷,我想也不至於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我認為劉老板這裏要適當增加一點補償的金額。對於老吳起先說要扛屍這個事情,我還是起先的那個說法。首先,我們誰也不相信劉詩雨跟你老弟有什麼瓜葛,其次,即使是真的產生了某種瓜葛,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你們不能夠說什麼的,畢竟你們還是一家人。人死不能複生,這麼熱的天氣,讓死者入土為安才是最要緊的。”
張誌霖的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緊接著蔣浩也說了同樣的意見,吳綜祥的哥哥們見再鬧下去也不好了,於是死鬼吳綜祥的大哥就說道:
“人死是不能複生了,但我老弟也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們作為家屬的心情請你們能理解。首先,對於我老弟的死亡,公安機關派出所必須要查明,給我們家屬一個說法!第二,關於補償金,少了二十萬我們是不會答應的!”
後來經過討價還價,原本想來掏一桶金回去的長沙劉老板迫於鄉裏的壓力,隻得忍痛答應了出一十八萬元的喪葬補償金,死鬼吳綜祥的屍體這才在一路的鞭炮聲中被拖了回去。
張誌霖回到家裏,這時已經是中午差不多一點鍾了。他的老婆楊欣也不知什麼時候帶著兩個小的回來了。張誌霖見著自己如天使似的兩個寶貝女兒,想著小寶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的心裏一痛,不禁在自己兩個寶貝的臉蛋上親了又親。
回到臥室,全身好像被抽空了一般,突然就感覺一陣虛脫,軟綿綿地就倒在了床上。原本計劃著要跟她結婚的,卻沒料到居然出現了這樣的一個狀況!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吳劍鋒是下午三點多鍾的樣子到達人民醫院的。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王然。他是在上午九點多鍾十點鍾的樣子接到接到色哥的電話的。那時他還跟王讓躺在一起沒有起來,在深圳的生活就是這樣,上午一般都在睡覺,晚上才是真正的生活的。
當他聽到色哥說住進的老婆病了已經送到醫院去了時,他一下子就懵了!若他能當時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定他會有什麼反應了。踉踉蹌蹌地起了床,任憑王然怎麼問他,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不停地撥打著自己老婆的電話,然而接電話的是一個陌生的自稱是派出所警察的男人。他又撥打著家裏的座機,然而座機卻無人接聽,他這才相信色哥所說的話是真的了。
穿了衣服穿了鞋就要往門外跑去,王然在一旁也知道他家裏可能是出了事了,問他他也一聲不吭的,她就隻能緊跟他起來了。他這個樣子讓他一個人回去她肯定是不放心的。
王然開了她的跑車,飛速地往深圳北趕了去。坐飛機肯定是來不急了,隻能是去坐高鐵了。
坐了三個多小時的高鐵,在長沙南站下的車,然後喊了一台商務車,直接就奔人民醫院來了。
踉踉蹌蹌地爬到人民醫院的重症監護病房所在的12樓,進了門,當他看到左邊躺著的是他的媽媽,右邊躺著的是他的老婆時,他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媽!詩雨!”
吳劍鋒悠悠地蘇醒過來,跟在他身後的王然把他攙了起來,他淒厲地一聲呼喚!一邊是她還插著氧氣在輸著氧的老娘,一邊是掛著點滴臉色蒼白的老婆,他真的不明白,好好的兩個人,怎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一個狀況!
然而他卻不會知道,他至親至愛的兩個女人,已經在鬼門關外徘徊了一圈才回到陽世間的。
蔣翠英因為腦溢血,她經過了微創開顱術才撿回了一條命的,到現在為止,雖然她的生命體征已經穩定下來了,但其實她根本就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的。所以當她睜著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時,她也隻是嘴角蠕動了一下,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