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可會彈奏?”淩謹遇並不理會她,問道。
“臣妾淺陋,不曾聽過此曲。”周芳衣又跪了下來,說道。
“罷了,那就隨便彈上兩曲。”淩謹遇也知道她肯定不會,隻是今日愁緒繁多,與她說的有些多了。
春江花月夜,這世間,隻有一人能會。
而那人,此刻不知道,有沒有趕到元正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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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寒這一次更為謹慎,不會將淩天清的行程,讓他得知。
西南諸侯國,元正的國都,定在翠羽城。
溫寒也是極為重道崇佛的人,這處國都,是受了高人指點,所定下的龍脈之地。
若是鳳落翠羽城,則氣勢如虹,可將位於東方的天朝氣數蓋住,日後能一統天下。
淩天清站在行宮裏,西南的風景有些粗狂,氣候也變幻無償,不過這並不會減低她對新環境的好奇和興致。
可惜溫寒最近好像很忙,沒空陪著她,隻讓涵簾貼身相伴,無論她要什麼東西,都會想辦法幫她弄到宮裏。
但,溫寒也不許她出宮。
淩天清所住的宮殿,叫明月宮。
她已經恢複了元氣,在溫寒的寵愛和縱容下,像一個真正的花樣年華的少女,沒有任何的憂慮,自在又灑脫。
可以盡情研究著自己有興趣的東西,不像是在天朝的後宮,受到來自不同地方的約束。
淩天清坐在書桌邊,用又改良了的鵝毛筆,在自己製作出來的紙頁上,將腦中儲存的知識全部寫出來。
雖然一些太高深的數理化,溫寒未必能懂,但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一些精髓文化,她會寫下來留給溫寒,希望能夠幫到他。
因為他現在成了國君,元正是幾個諸侯小國拚湊起來的國家,內部矛盾很多,百廢待興,而溫寒又是“初來乍到”,難免會有許多煩心事。
淩天清閑著也是閑著,沒事的時候擺弄自己的小發明,看見溫寒在政務閣通宵忙碌,她便會溜過去,看看他在煩憂什麼,提一點有用的建議。
這樣一來,不到五日,溫寒隻要在處理政事,必會帶上淩天清。
溫寒與淩謹遇不同,他的身邊,最缺少的便是謀士。
而淩謹遇的朝廷,人才濟濟,不允許女人朝政,也是因為朝堂上,謀士太多,無需女人插手。
而溫寒,慢慢的,極為倚重淩天清,不僅僅是因為她有著異於常人的思維,還有著博大精深的係統知識,學識極高,更重要的一點,她還是鳳身。
淩謹遇太傻,居然放著這麼一個寶藏不用,簡直暴斂天物。
隻不過,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他就要把淩天清“還”給淩謹遇。
隻要想到這件事,溫寒的臉色就越發的冰寒。
他還沒有告訴淩天清,這諸侯國是怎麼得到的,也沒有告訴淩天清,他與淩謹遇簽訂了合約,在任命為元正國君之後,三個月後,要將王後娘娘完璧歸還。
眼看著日月交替,眨眼過去了半個月,看著淩天清親親熱熱的跟在自己的身邊,像個小尾巴,認認真真的幫他整理著內務,心思玲瓏的幫他解決難題,溫寒越發的不舍。
他必須想辦法將淩天清留在身邊,若是再失去一次,隻怕損失的,不僅僅是半壁江山。
“冰棍,你知道偷梁換柱嗎?”淩天清看著一筆筆財務支出,溫寒將所有的經濟、政治和軍事大權,都握在手中。
所以許多瑣碎的事情,他也要先一一過目,事必躬親,到是具備了一個明君的基本素質。
“三十六計中的偷梁換柱,知道。”溫寒翻著手邊的羊皮紙,他剛剛從外麵回來,又要處理一整夜的政務。
白天和那些臣子在一起的時候,溫寒無法帶著淩天清一起,隻有晚上回來的時候,才能和她聚在一起談古論今。
這種感覺真好。
夜半三更,還有紅顏知己陪在身邊,紅袖添香,解除憂乏。
“《孫子兵法》,就像是你們這裏的《天臨兵書》一樣,在我們地球上,有著很高的地位呢。”
淩天清坐在椅子上,給他做著簡化的財務報表,說道。
“小清兒,為何不問我,怎麼成了元正國君?”溫寒放下手中的羊皮紙,突然問道。
“你要是想說,自然會告訴我;要是不想說,我問了也沒有用。”淩天清笑眯眯的抬起頭,對他說道。
“我……”
溫寒第一次,有些吞吐起來,他做事情確實不喜歡解釋,隻要讓大家看見結果就行,至於中間用了什麼手段,並不重要。
這一點和淩謹遇也極為相似。
他很想說,成為元正國君,是因為用她作為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