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冷淡無情,但怎麼都不可能對蓮露下手。
莫不是……
他知道蓮露要將他拖下船,所以怒而殺人?
“船醫呢?”淩天清快步往外走去,問道。
“已在處理,但是……”小四慶幸當時肖雲和船醫就在附近,聽到吵鬧後,及時製止了葉城。
隻可惜,葉城的快劍無與倫比,再加上劍鋒太近,輕易的就割破了頸側動脈,血流不止
“但是什麼?”淩天清示意小四快點帶路,問道。
“但是傷口是在頸部,就是你說的……頸側動脈,船醫隻能按著傷口……卻無法處理……”小四學習最認真,淩天清說的大部分知識,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或許,我可以幫忙。”
淩天清臉色微變,卻聽花開在身後輕笑著說道。
在手術室裏,如果動脈破裂不能及時縫住,也很難救回這條命。
更別說在根本沒有手術經驗的船上。
雖然這裏有諸多奇藥,可對大動脈血管破裂的地方,還是束手無策。
至少,船醫束手無策。
蓮露的橫臥在走廊上昏迷不醒,頸側已流了一灘血,和她蒼白的臉色對比鮮明。
而葉城已不見人影。
幾個船醫在一邊忙碌, 其中一個緊緊按壓止血,可還是無法止住血液的噴湧。
“讓我試試。”花開快步走到蓮露身邊,示意船醫鬆手。
“血流過多,若是……”船醫不敢鬆手,擔心一鬆手,蓮露會流盡最後一滴血,香消玉殞。
“讓他試試。”淩天清幾乎根本不上花開的腳步,氣喘籲籲的追上來,說道。
這種大動脈破損,用什麼藥都無法粘合大血管的傷口,因為……藥會不停的被血衝走,根本止不住血。
如果是在王宮,這種傷卻不足為道。
隻要暫時封住她的心脈,止住血液循環,找到傷口,快速用藥將血管修複好……就搶救過來了。
花開的手指輕輕按在她的頸側下方,似乎在查探傷情:“止血膏。”
一個船醫將早就準備好的藥膏遞給花開。
蓮露頸側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了幾滴,竟不再噴湧,漸漸露出清晰的傷口。
很整齊的傷口。
可以想象葉城的劍有多鋒利,傷口甚至都沒有血肉翻卷,隻有一條深深的傷痕。
“找到血管了?”淩天清見花開沾了藥膏的手指,往那血肉縫中探去,立刻問道。
“沒有。”花開早就看見了那破裂的血管,他隻是慢吞吞的裝作在尋找而已。
“蓮露不能失氧太久,快點。”淩天清見蓮露臉色越來越蒼白,著急的說道。
“已經失了很多,就算救活,也很危險。”花開對她滿嘴現代詞彙毫不驚訝,淡定的回答。
他一襲雪白衣袍,下襟已經浸滿了鮮血,依舊不掩出塵清雅的氣質。
尤其此刻,從容不迫,不慌不忙的樣子,簡直像謫仙人。
“嗯,找到了。”花開將那斷裂處齧合好,抹上止血生肌瘡藥。
蓮露終於止住了血,幾個船醫急忙準備幫她包紮外傷。
花開等他們處理完,才鬆開手,站起身,手上全是黏糊糊的鮮血。
一隻柔若無骨的手,輕輕拉過他的手。
淩天清拿著一個方巾,替他擦去手上的血,一點點,極為仔細。
花開也不語,隻低著頭,微笑的靜靜看著她擦拭著那些血跡。
如此靜默的相依相伴,也足夠歡喜。
而肖雲在一邊看的有些歎息。
瞧那花開的模樣,真真是深情在睫,孤意在眉。
誰能想到,淩天清竟會對這個人上心?
又誰能想到,花開竟如此入戲,那深情款款的模樣,就像是……與淩天清已三生三世。
即便他不談情愛,卻也有種靈魂共鳴的樣子,真是讓人……有些羨慕。
淩天清擦幹淨他的雙手,正要將那血帕丟掉,卻被花開一把攥住,連同她的手:“這是第三天。”
“是的。”淩天清唇邊閃過一絲苦笑。
才第三天,就鬧出這麼多事來。
她平靜已久的生活,遇到花開之後,又變得波瀾起伏了。
“應該恭賀。”花開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是的,不過今天我有些累。”淩天清歎了口氣,一早被神秘團夥襲擊,接著葉城鬧事,她沒心情應付花開。
“我陪你去甲板走走。”花開牽著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往外走去。
“我要先找葉城。”淩天清必須把葉城這個麻煩解決掉。
“我不喜歡你單獨去找其他男人。”花開笑了起來,“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應該更進一步,比如……該慢慢獨霸對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