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元承當然知道,從淩天賜開了房門開始,他心中就清楚的知道,他沒有讓白飛飛服藥。可是,他依舊心口痛的厲害,幾乎支撐不住。
“咳……”眉頭微蹙,突然咳出一口鮮血,軒轅元承抵著胸口,勉強站起,“多謝兄弟們手下留情……”
話未說完,他身形一搖晃,緩緩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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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飛飛昏迷之中,模模糊糊的好像聽到“蘇格未死”四字。
溫暖的水,將她包圍著,一隻手在她光滑的肌膚上輕柔移動,像極了蘇格的溫柔。
她緊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安靜的覆蓋在潔如白瓷的臉上,英氣秀美的眉頭因為手指的遊走,輕輕的皺著,直挺的鼻,粉嫩略腫的紅唇,散亂的烏黑發絲,無一不誘惑著眼前狂妄的男人。
隻是,她的身體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再不能承受任何的激情。眼神了落在她肩上的咬傷上,堅硬的心髒終於有了些疼,避開小巧卻圓潤的肩膀,抱著她在懷中,為她清洗著身體。
光潔如玉的肌膚上,遍布著點點紅斑和青瘀,一再的將男人的眼眸引的暗沉。
緊緊摟著她柔若無骨的身體,如果她不是這麼倔強,如果她肯安心做他的王後,那他一定會憐惜她,愛她如至寶。
可是,這個小小的柔弱身體裏,裝著滿滿的乾坤,偏偏沒有他的身影。
伸手扶正她歪靠在他肩頭的小腦袋,黑眸沉沉的看著她原本嬌豔如花的臉,他到底愛這個倔強的女子什麼?這張天下無雙的臉?還是絕代風華的風姿傲骨?
為了她,竟做了這麼多的傻事,容忍她成為別人的女人,容忍她對自己的放肆,甚至想為她放棄天下……
色相惑人,他如今到是希望自己隻愛她這副皮囊,這樣,他便可親手毀掉這張臉,永遠將她丟棄,永遠也不會想起。
看著她略帶病容的臉,心中的那絲疼痛突然擴大起來,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嬌豔明媚,如同幽香潔白的梔子花,對著陽光一朵朵綻放;可是現在,她即使昏迷著,也是一臉愁容,不見了當初肆意的笑……
輕輕的吻上她肩膀上的傷,他想看見她的笑,不想看見這樣的丫頭。可是……可是她隻為別人笑,從不正視自己一眼。
浴桶中,白飛飛的睫毛微微顫抖起來,彷佛是做了一個溫暖的夢,她感覺到一股難言的柔情,好像是蘇格回來了。但是卻不敢睜開眼睛,因為害怕一睜開眼,會將夢驚醒。
許久,感覺到自己被一雙大掌托起,放入柔軟的床上,接著拉好被子,被禁錮在一個溫暖到滾燙的胸膛裏。她的腰酸極了,渾身都像散了架,如今被溫暖著,仿佛是被蘇格摟在懷中,唇邊不由彎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縮了縮身體,尋到一個舒服的位置,眉頭漸漸舒軒轅開來。
淩天賜聞著她發絲的清香,漸漸平息下來。即使她隻這樣靜靜的任自己摟著,不會逃跑,他發現自己就好滿足……
如果她永遠都像現在這樣乖,那他會拚盡全部,去憐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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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剛微亮,白飛飛睜開眼睛,一張俊秀無雙的睡臉映入自己的眼簾。
她怔怔的注視著這張放大的睡臉半晌,才猛然醒悟身邊的人是淩天賜。他睡著的時候,居然帶著一絲孩子氣的天真,讓她錯覺以為是蘇格。
身在高位的男人,隻有在熟睡的時候才是褪下所有防備的時刻。淩天賜此刻便是如此,沒有了陰冷狂妄,沒有了暴戾霸道,隻有一分貪戀和滿足。
兩人都赤 裸著身體,她被緊緊的抱在他的懷中,動也不能動。
瞪著那張安詳的判若兩人的臉,醒悟過來之後,幾乎是立刻,白飛飛不假思索的輕輕抽動著手,往他胸口的大穴上拂去。
她不能殺他,因為大晟國不可一日無君。淩天賜無論怎麼對自己,都和懦弱無能的蘇汶不同,他是大晟國福祉明君。
可是,即使是明君賢主,若是傷害過蘇格,她也不會輕易放過。
緊緊圈住她的雙手,有一隻突然抓住了她欲圖不軌的手,攥在手心中,往他的胸口移去。白飛飛微微一怔,自己的手被他放在胸口處,他似乎毫無防備。
胸口的大穴就在她的掌心處,她的手心卻滲出汗來,有些緊張的抬眸看著那張似乎依舊在熟睡的臉,她現在不想輕易惹怒他。
萬一失手……
咬住還刺痛著的下唇,她恨自己的力量薄弱,處處受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