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湘宮可有動靜?”
“回稟皇上,暖湘宮很安靜,說主子還在練劍,青玉和白衣都在那裏看著呢。”劉衍說道。
淩天賜點了點頭,心中稍微安定下來,隻要白飛飛安靜點,那群臣子,他自有辦法對付。
“太後那邊呢?”淩天賜又問道。
“回皇上的話,太後上午一直在暖湘宮,這會正往禦書房趕來。”另一個小太監說道。
“真是麻煩,她也來湊什麼熱鬧。”淩天賜揉了揉眉心,遠遠的看到蓮花湖對麵的拱橋上幾個宮女正簇擁著太後往這邊走來。
淩天賜又看了眼禦書房,這天下雖說都是他的,可卻沒一處他能安靜休憩的地方。
伸手將書扔到書桌上,淩天賜往門外走去,對兩邊的小太監說道:“你們挺好了,太後若問朕在何處,就說出宮了。”
禦花園很大,淩天賜不多時就繞到了暖湘宮。
遠遠的就聽見暖湘宮裏鶯聲燕語,讓他心中浮起淡淡的暖意。
沒有從大門進去,他從後門走到假山邊,倚在石頭上,看著不遠處的純白的人影。
夏天已經很熱,可視線觸及草地上的那個白色人影,就覺得滿眼清涼。
綠影和禦醫的藥十分靈妙,白飛飛臉頰的傷疤已經好了,迎著夏日的陽光,也看不出一點瑕疵。
“姑奶奶,你已經曬了三個時辰,再這麼暴曬下去,臉上的傷口會有輕微的痕跡,拜托你趕緊回屋休息吧!”白衣躺在走廊上的紅木雕花長椅上,看著琉璃碧瓦,歎著氣說道。
白色衣裙翻飛,黑發在回旋,寶劍挽出無數寒光閃閃的劍花,向躺在椅子上的白衣罩去。白衣動也不動,幹脆連眼睛也閉上了。
劍尖在離他的高挺的鼻尖半分處停下,白飛飛抖了抖手腕:“不願陪我練劍,真是無趣。”
“姑奶奶,就你那劍法,我怕一不留神,讓你臉上又多出幾道傷痕,皇上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白衣指尖彈開明晃晃的劍尖,不屑的說道。
白飛飛微微嘟著嘴,將劍扔給青玉,也坐到長椅上,“你我都姓白,說不準祖上三代還是沾親帶故呢!幹嘛這麼看不起我?”
“祖上有知,一定早將姓氏改為黑。”白衣蹺著腿,涼涼的說道。
他直到安原城時,還厭惡著白飛飛,認為紅顏禍水。可是在回宮的路上,發現那個一直深鎖眉頭的哀怨女子漸漸明媚起來,笑的時候,仿佛整個天地都明亮起來,讓他不由自主的也跟著揚起唇角。
隻是還是隱隱生著氣,軒轅元承為她與皇上起了衝突,讓他他一直不能釋懷。想當年,他們十人,雖有君臣之別,卻親如兄弟,可現在,因為眼前這個女子,淩天賜和軒轅元承之間的關係,再也回不到當初。
白飛飛撲哧一笑,刹那間,滿眼芳華。
“白衣。”青玉低低喚了他一聲,伸手將他從長椅上拉去,附耳說了一句話。
白飛飛撲閃著烏溜溜的大眼,看著白衣微變的神情,問道:“怎麼了?”
“你趕緊回房洗臉敷白玉膏,臉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呢。”白衣皺著眉頭說道。
見他不願說,白飛飛也不再問,微微一笑,轉身往房間走去,口中喃喃著:“不過是張臉而已,百年後,還不是黃土一捧。”
白衣對著她纖細曼妙的背影直搖頭,對青玉說道:“老天真是暴殄天物,那麼漂亮的臉,居然有個白癡的腦袋。”
“她可比你聰明多了。”青玉拂了拂衣袖,轉過身,眉眼恭敬的單膝跪地,“皇上。”
白衣隻笑吟吟的抬了抬手,低聲說道:“皇上,太後剛離開暖湘宮不久,她聽說群臣都跪在金殿上,正擔心著呢。”
“那群老頑固最讓人頭痛。”淩天賜雙眸幽幽的看著走廊盡頭的樓榭,絲毫不介意白衣的失禮。
這幾人中,就數白衣最年少,也最率真,他不喜禮教,到是和白飛飛有幾分相似。
“那該怎麼辦?”青玉站起身,端立在淩天賜身邊,蹙著眉頭問道。
“墨陽那邊還有消息嗎?”淩天賜並不回答,隻淡淡的問道。
“一個時辰前,紅纓曾來過,說墨陽三日後便從摩爾國回來。”
“也就是說,摩爾國現在已經亂的呆不下去了?”淩天賜唇邊露出一絲笑容,“蘇汶啊蘇汶,就是朕借他十萬大軍,他也平息不了這次內亂。”
“皇上,紅纓說因為摩爾國內大亂,墨陽他們更難打探蘇格下落和生死,城內城外已紛紛傳言小王爺已死,後又聽聞王妃被擄到大晟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