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妄言,隻是若是先帝還在,怕……怕也會……”
“說起先皇,朕倒是很想問你一件事。”淩天賜突然起身,端坐床邊,披著三色金龍袍,俊美的臉上英氣逼人,“你伺候了先皇二十多年,也該知道藍笑塵一些事情吧?”
“皇上……皇上不是問過老奴嗎?老奴所知道的,都告訴了皇上,絕無一點隱瞞。”劉衍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道。
“果真絕無一點隱瞞?”淩天賜笑容漸冷,問道。
“是……”劉衍雖未抬頭,卻覺得壓迫感從頭而降。
“先皇最後一次遠遊,你跟在他身邊。”
“的確如此,先皇習慣老奴陪伴左右。”劉衍不知淩天賜到底知道了什麼,心中一陣打鼓。這皇上年紀雖輕,有時候卻比駕崩前的先皇還要陰鬱幾分。
“那他見藍笑塵最後一麵,你也在他身邊?”
“沒有,老奴不知他見了那個妖女……”突覺自己失言,劉衍慌忙閉嘴。
“好大的膽,竟稱皇後的娘親為妖女。”重重一哼,淩天賜半眯起黑眸,盯著渾身一顫的老太監,“劉衍你莫不是老糊塗了吧?若是先帝還在,隻怕今日你腦袋不保。”
“皇上恕罪,奴才……”
“還知自己是奴才?你可知皇後娘娘的母親,或許是先皇的嬪妃,你竟犯諱亂言……”
“奴才罪該萬死,隻是當年藍姑娘,和先皇之間清清白白……”
“你說清清白白?”淩天賜眸中終於閃過一道水光,他終於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對……”劉衍雖然八麵玲瓏,但今日被淩天賜繞糊塗了,一不小心將先皇當年的囑咐忘了,急急說道,“藍姑娘當年三拒先皇,後來和白君默歸隱山林之中,再沒出現江湖。”
“那就是說,白飛飛並非先皇遺孤?”聲音又柔和起來,淩天賜笑吟吟的問道。
“……”劉衍突然一愣,他現在才覺察到自己的話已被淩天賜套出。
當年先帝南下,曾囑咐他不得對任何人說起關於藍笑塵的事。更不得在淩天賜和太後麵前說關於藍笑塵的半個字。所以淩天賜一再問他,他都支支吾吾,說了些江湖人人盡知的事情,從不提到江湖人不知的事情。
“朕其實早已得知她並非先皇骨肉。”笑容中終於有了一絲得意和張狂,淩天賜俯身上前,扶起劉衍,“隻是朕還想知道,藍笑塵和白君默到底是怎麼死的?”
劉衍雙腿一軟,若不是淩天賜扶著他的胳膊,差點又跪了下去。
“不願說沒關係,不過你可想好了,先皇已經駕鶴西去,如今你伺候的主是誰,你要清楚。”淩天賜含著笑,一向慵懶的黑眸中,精光忽現,如同最明亮的星辰,灼的人不敢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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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天賜怎下如此重的懲罰?”白飛飛心痛的看著趴在床上的婢女,眉眼間盡是怒氣。
小嵐衣裳半褪,白淨的股間盡是血痕,臀上的肌膚沒一塊完整。
“小姐,是奴婢不小心,誤闖了雲宮……”細弱蚊蠅的聲音,從滿臉淚痕的小嵐口中發出,煞是嬌弱可憐。
“你我之間,還稱什麼奴婢?”白飛飛身邊的宮女,一律不準以“奴婢”自稱,她更加不悅的沉下臉,喃喃的說道,“不知者不罪,他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
“小姐,您就別怪皇上了,我以後一定長記性。宮中的規矩,也會請教姐姐們,不會再給您惹事了。”小嵐眼中含淚,趴在床上艱難的說道。
“不是讓碧瑤帶著你熟悉著宮中嗎?你去雲宮,她怎麼沒跟著一起?”白飛飛俯身擦去她臉上的淚,柔柔的問道。
“她……她……要陪著碧雲他們,所以……”小嵐看了眼屋中,低低的說道。
“碧雲也早熟悉了這裏,不會是她們孤立你了?”見小嵐一臉委屈的模樣,白飛飛試探的問道。
“小姐!”聽白飛飛這麼一說,小嵐幹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把這當成相國府,便沒什麼了。”見被自己說中,白飛飛淡淡一笑,撫著她的後背說道。
“小姐,我在相國府中,雖是個下人,卻……卻從未被人排斥過,可這皇宮中……姐妹們許是覺得我是新來的宮女,處處欺負……”小嵐哭的越發大聲,抽抽噎噎的說道,“若不是小姐,我才不願離開相國府,來這深宮……”
“碧瑤她們如何欺負你了?若是她們無理相欺,我會給你討個說法,若是有什麼誤會,也當麵說清。”白飛飛說著,便要去喚碧瑤。
“小姐,還是不要了……我不願與她們結怨,畢竟小嵐進宮隻為小姐。”小嵐慌忙拉住白飛飛的衣角,低低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