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護著他!”太後盛怒之下,伸手指著地下說道,“白飛飛,給哀家跪下聽訓!”
白飛飛咬了咬唇,心底長歎一聲,她如果能像從前那樣,想走就拂了拂衣袖揚長而去,那也不枉後半生了。
“太後,臣罪不可恕,請勿降罪皇後娘娘,都是微臣的錯……”軒轅元承一聽要罰白飛飛,立刻跪下說道。
在皇權下,他隻是個臣子,附帶著相國府所有榮辱的臣子。
隻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太後會在此時趕來。
他每每壓抑著自己的想念,就是怕會讓人看出。不敢見她,更是怕皇上會遷怒於飛兒。
飛兒很危險,他第一個念頭是這個,因為貼身親密的丫鬟小嵐有問題。
他恨自己無能,不能解救飛兒於水火之中。
“你還知道自己有罪?天馨前次入宮哭的一塌糊塗,相國府中誰把她當成公主了?她下嫁與你,你卻不知珍惜,跑來後宮冒瀆皇後娘娘!”太後一聽他這樣說,怒火更旺,一見桌上有杯具,拿起就要往他身上砸去。
“太後息怒。”白飛飛一晃身,擋在軒轅元承的麵前,語帶微笑的說道,“軒轅大人有不是之處,可他穿著官服呢,太後若是要罰,就罰我吧,都是我……”
大金律令,不能加刑於身著官服之人。
“你……若是皇兒被哀家責罰,你會擋在他的麵前?”太後聲音在喉嚨中卡住,心中又氣又悲,連聲問道,“若是遙兒他麵前有著洪荒野獸千軍萬馬,你會擋在他的麵前?你會嗎?你會不會?”
“會。”白飛飛異常平靜幹脆的說道,堵住暴怒中太後所有的話。
她可以說“不會”這二字?她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軒轅元承被白飛飛擋住,陰影中那個小小的身影突然變得那麼強大,他已無力再去保護什麼,緩緩伸手解開官袍。
“我真不知皇兒為何要帶你回來……”太後突然長歎一聲,揮了揮手,“來人,將皇後娘娘帶到赤玉宮。”
“太後……”軒轅元承心中一涼,赤玉宮是專門懲罰後宮之人的場所,難不成太後真要責罰白飛飛?
“將軒轅大人暫且收監,等候皇上發落。”太後看也不看他,甩了甩袖子,帶著冰冷的怒氣往西南方向走去。
“莫要擔心,太後她一向疼我。”軒轅元承終於無法再壓抑,突然起身,還未開口,白飛飛已橫掃他一眼,聲音極低,一直對他冷淡而疏離的語氣終於有了一絲溫暖。
太後疼她,她心裏清楚著。可是和大金江山千秋萬代的皇圖霸業相比,所謂的感情不名一文。
衣裙款款,帶著冷香最後一絲眷念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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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兒立你為後,雖未拜過先皇,也未行過夫妻之禮。但他既已宣詔天下,你就該以中宮自居,謹言慎行,賢德律己,可女子三從四德,你有幾德?且不說其他,你見了哀家,從未稱過一聲‘母後’……”
先皇的畫像下,跪著一個素衣女子,黑發披散,蓋住了瑩白如玉的臉。
白飛飛跪著靜靜聽著太後的訓斥。
此刻,百官應該都打道回府了,而皇上正該和新妃共度良宵。可她擔卻心今天晚上誰也無法睡個好覺。
太後說了許久,口也幹了,白飛飛依舊跪著,也不爭辯。
“禁足禁食三日,沒哀家的準許,誰也不準進來!”太後看著先皇的畫像,眸中流出一絲悵然,他若是看見自己心愛女人的女兒跪在自己的麵前,不知是什麼表情。
“禁食三日?”守在門外的碧瑤一聽,顧不得身份,急忙闖進來,跪在太後麵前說道,“太後您息怒,娘娘腹中還有龍子,餓著三天……”
“住嘴,你身為娘娘身邊的大宮女,理應一起受罰,哀家憐你一向知禮守規,才網開一麵,你要是再多嘴,明日就去搗衣房,綠桐宮不需要這樣話多的奴才。”太後居高臨下的看了碧瑤一眼,“龍子”?提到那個不知誰的孩子她就更生氣!
“太後,奴婢是多嘴了,可相比其他奴才的居心,奴婢……”
“還多嘴?!”太後冷哼一聲,知道她是在說小嵐,“今日還沒責罰你欺騙哀家之罪,看來你是想去搗衣房過下半輩子了!”
“奴婢願意受罰,可娘娘身子重要,若是被皇上知道……”
“大膽!竟敢拿皇上威脅哀家。”太後本就在怒頭上,幹脆把怒火都撒在碧瑤身上,“就是皇上他來了,也不敢對哀家說半句不中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