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這優伶表現都很正常,為何還要監視她?”碧瑤終於不解的問道。
“你不覺得奇怪麼?一個京城名伶,再怎麼厲害不過是個戲子,那些商賈……唉,你不用知道那麼多!”白衣不知應該怎麼向碧瑤解釋,其實他是想說,那些見色眼開的男人們竟沒有對有些姿色的優伶下手,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白衣如今心細了許多呢。”白飛飛語氣中滿是毫不掩飾的讚歎,她可是記得以前的白衣毛毛躁躁,心高氣傲,還沒丁點耐心。
“哼,也不看看是誰。”白衣十分受用這誇讚,轉過臉低低的說道。
他還不是因為那次皇上下令追捕蘇格失敗,雖然沒人嘲笑他,可他自己卻恨自己無能,此後雖然嘴上不饒人,可辦起事來,功夫卻下足了。
“那優伶我第一眼見到就覺得奇怪,”白飛飛微微一笑,如雪初明,“當時問過獄卒,說那優伶是自南方而來,最終成了京城名伶。那些人中,隻她接觸的人最多,走過的路也最長,也最會演戲……”
戲子戲子,戲子是最知人生如戲的人,哭笑自如,悲喜隨心。
“娘娘,那她明日就要出城,要不要抓她回來?”碧雲聽白飛飛這樣一說,急忙問道。
“為什麼要抓她回來?她不過是一顆棋子,我要找到的,是這個下棋之人。”白飛飛雙眸映著冬雪的晶瑩寒冷,唇邊閃過一絲奪目卻淒涼的笑容。
背離自己的願望,背離自己遙遠的夢想,她剩下的,就隻有這皇後的名銜,可以生殺予奪的名銜!
淩天賜遠遠看著聽雪樓上的人。自從那日讓她落淚之後,再也沒出現在她麵前過。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麼,整夜整夜不眠,在雲宮對著一堆的公文發怔,想著她曾在雲宮也指點江山過,也談笑風生過……
不知是誰折磨了誰,這份一直無法順利延續的感情,讓她傷痕累累,也他筋疲力盡。
突然看見碧瑤往這邊看來,不知說了些什麼,那個剛才還笑得明媚的女子,轉過身,背對著自己,隻能看見鵝黃色的衣裙,被寒風獵獵的吹著,仿佛下一刻,就會乘風歸去。
“皇兒。”太後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滿是心疼的喊道。
“母後怎出來了?外麵寒冷,莫著涼。”淩天賜看向太後,斂去臉上過多的表情,淡淡笑道。
“皇兒最近又消瘦了。”太後心疼的看著他,幽幽的歎了口氣,“最近國事家事都攪在一起,累著你了吧?”
淩天賜沒有回答,隻是微微一笑。
“氣色怎這麼差,禦醫都去哪了?不知道皇上政事操勞,要好好調理身體嗎?”看著淩天賜蒼白的臉色,太後更加心疼。
不過她不知這是因為每日放血所致,雖然白飛飛已經好轉,可是淩天賜依舊每日堅持一顆龍血丸,他要一年前那個蹦蹦跳跳的活力丫頭,不是現在死氣沉沉的皇後。
聽雪樓上,白飛飛背對著樓下不遠處的兩個人,神情很不自在。
“娘娘,皇上在下麵呢,您不過去?”碧瑤輕輕碰了碰白飛飛,說道。
“不去。”僵硬的吐出兩個字,在外人看來,像足了小兩口鬧別扭。
“娘娘,您怎不在綠桐宮待著?跑出來又受寒了怎麼辦?”綠影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他才去禦醫房一刻,回來就不見皇後人影,聽說在此地,急忙跟了過來。
“我都好了,不信你摸摸脈。”白飛飛伸出手,說道。
“唉……”綠影歎了口氣,雖然他承認白飛飛骨骼清奇,恢複力奇快,可這小產不比其它,千萬不能落下病根。
“我不要吃那個藥。”見綠影從懷中摸出一個水晶瓷瓶來,裏麵透著一顆紅色的藥丸,白飛飛急忙說道。
“我還不想你吃這藥呢。”綠影還沒說話,白衣就嘟起嘴來,悶悶的說道。
“那就不吃了。”立刻順水推舟,白飛飛笑眯眯的說道。
“娘娘,再吃三天,三天後,絕不給您吃這龍血丸。”綠影知道她與白衣都是小孩心性,哄哄也就吃下了。
“可是,你嚐嚐這味道……是不是放了魚腥草?我聞到就吃不下。”白飛飛依舊不想吃,這個丸子味道和名字一樣,帶著血腥,讓她每次誤以為自己在飲血。
“這可是大補的藥丸,還能養顏駐容,增長功力呢。”綠影繼續哄著。
“真的?”有些不相信,她對養顏不感興趣,但說道增長功力,她就來了精神。
自己若是絕代高手,那想去哪裏,都沒人能攔著了。
想到這裏就忍不住逸出笑來,綠影見她心動,趁機遞過丸子說道:“娘娘,先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