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在,不僅可出謀劃策,還能獨擋一麵。可惜,那個和自己俯瞰江山的人,已經不在身邊了。
從心底的疼痛開始蔓延全身,嗬,當痛也成了習慣,他發現肉體上的痛苦也不是那麼難以忍耐,隻是心髒空的讓他瘋狂。
“皇上,白衣願去朝鳳……”
“此刻哪有時間去朝鳳?如果不是她自願回來,隻怕大金外患更重。”淩天賜打斷白衣的話,強忍著那蔓延的痛苦,“至少可以讓蘇格按兵不動,我們如今沒有任何精力和兵力對付朝鳳。”
“可是……”
“沒有可是,江山為重,娘娘如果在,也不願見生靈塗炭,遭受更大的禍亂。”墨陽沉聲說道。
“皇上,青玉還有報。”綠影沉吟半晌,終於說道,“他未能找到夜風,可調查了當年和藍笑塵曾行走的密切的幾個人,眾口同聲,說是當年藍白二人死於先帝劍下。”
淩天賜悶哼一聲,俊美的臉上少了幾分血色。
當初他問章育先帝與藍笑塵之間的隱秘情史,章育隻告訴他,白飛飛並非先帝骨肉,依照先帝性格,不會將自己的孩子寄養與相國府,十年不見一麵。
而藍笑塵究竟是不是被先帝所殺,章育也不清楚,先帝隻在臨終時,對太後悵然落淚,說是自己害死了藍白二人,毀了他最愛的女人一生。
至於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無人得知。
“青玉又說如今朝鳳的輔國大臣薛道明,當年是江湖中神醫扁鵲,與藍白二人行走也較為密切,與名不見經傳的白君默曾是同一個村子的人,少時受白君默幫助,兩人感情極為深厚。”雖然淩天賜臉色難看起來,可事已至今,綠影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薛道明必定知道當年一些隱情,而他此刻就在娘娘身邊,屬下以為……”
“以為什麼?”見綠影突然不語,淩天賜豈能不知他想說什麼。
“皇上前次情毒發作尤為劇烈,許是娘娘已經知道了什麼。”綠影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屬下以為,能放手,便放了吧。隻要能慢慢淡忘,情毒便不會時時折磨龍體。”
“若是兩人之間無情無義,再無糾葛,情毒無藥自解,皇上……”綠影補充說道。
“回宮!”淩天賜突然轉身,往城下走去。
“皇上!”綠影看著他挺拔倔強的背影,急忙喊道。
“綠影,別說了。”藍逸輕輕拽了拽綠影的衣袖,看著在大雪紛揚中的落寞背影,低低歎息,“皇上不願放手,也不能放手。”
“他中的不是自己給自己下的毒,而是小白給他下的情愛之毒。”墨陽大步往前走去,冷冷道,“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定會帶她回來。”
“呐,你剛才聽到了什麼?”藍楓挑了挑眉,看著雪中墨陽和淩天賜的身影,問道。
“小白。”白衣拽了拽耳朵,他應該沒聽錯。
“大哥終於也沒了操守……”居然也喊白飛飛為小白了,以前墨陽一聽到他們私下沒大沒小的喊就會發火,現在終於淪為同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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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飛飛趴在床上,懶洋洋的一動也不想動。
她最近很困,好像隨時都可以睡著。
蘇格好忙,陪她的時間很少。不過她一想到蘇格安排好一切就能歸隱,就會心滿意足的微笑。
此生能遇蘇格,也是她的福分。隻是心中總會突然掠過一道悲傷,讓她鼻子酸酸的。不明白已經這麼幸福了,為什麼還覺得少了東西。
“娘娘,薛大人在外求見。”侍女打起簾幔,恭敬的說道。
“唔。”白飛飛懶洋洋的起身,往外走去。
“娘娘傳臣前來,有何要事?”薛道明穿著朝服,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他曾是江湖人。
“我好像記得你和我說過什麼……”開門見山,白飛飛想了好幾天,模糊的記憶有些清晰起來,便將薛道明傳來問話。
“說過什麼?”薛道明一臉迷茫的反問。
看來她的恢複能力太好,下一次不得不下重點手。
“就是忘記了才問你,那天太醫院,你和我說過什麼?”白飛飛追問道。
“哦,那日娘娘尋找醫書,臣正和娘娘說南國易春困,要多加調養,您就睡著了。”薛道明微微一笑說道。
“不是,不是這個!”白飛飛揉了揉太陽穴,又覺得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