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夫人的房間出來,白飛飛揉了揉心口,抬頭看著天上寂靜的月亮,心底突然有些空蕩,像是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該見的人都見了,為什麼還會覺得錯過了什麼?
夜涼如水,這裏的空氣沒有南方來的溫和,帶著一股冷厲,像是某個男人身上的氣息。
白飛飛緩步往自己的閣樓上走去,倚在窗口,突然沒了睡覺的心情,幹脆滅了燈,默默消化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周圍人告訴她的那些記憶和往事,她好像重新經曆了一次,她能很快的接受現在的一切,能接受所有的記憶,卻偏偏對那個“夫君”有些疏離。
夫妻是要同床共枕,夫妻要有肌膚之親,她以前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沒人告訴她這些記憶?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屋內突然有了動靜,驚的她立刻回頭,全身防備起來。
“噓,是我。”房間裏,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人——淩天賜。
白飛飛揉了揉眼睛,訝然的看著他,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他不是說皇宮有事要處理,明天來接自己回宮嗎?怎麼大半夜的跑到相國府來了?
“你……你怎麼跑來了?”心底的疑惑立刻問了出來,白飛飛對大半夜房間冒出個男人有些緊張。
“我……睡不著。”不甚明亮的光線中,淩天賜突然有些臉紅心跳。
他大半夜偷偷跑到嶽父大人家裏,闖進小妻子的房間裏,似乎有些不妥。不過他顧不得那些,晚上在皇宮看著熟悉的一切,就是睡不著,他也能感應到她也無眠,就忍不住來了。
“啊?”白飛飛突然覺得空氣有些稀薄,半晌才說道,“那……那你先躺床上試試……”
說完這句話,她恨不得把自己舌頭要下來,隻因剛才想到大哥和大嫂同房而睡,不覺就說了出來。
淩天賜也微微一愣,心跳的更快快了,泰山崩頂他也不會變色一分,可不知是不是因為夜色太溫柔了,他看著隱約月色中的白飛飛,口幹舌燥,心跳加快。
“我是想你了。”輕輕咳了咳嗓子,淩天賜上前兩步說道。
借著月亮的清輝,他看到白飛飛一雙清如星辰的雙眸在閃動。
“我好像也有點想你。”沉默了半晌,白飛飛突然蹦出一句話來,語氣還很認真。
淩天賜心中猛然一喜,他能理解成這是她在表白心意嗎?不過,這也或許是情毒草的原因,讓不相見的兩人互相思戀,可望在一起。
“你做什麼?”突然被他抱住,白飛飛下意識的想躲開。
雖然他的懷抱很舒服,感情上也不會有任何的排斥,可是總覺得怪怪的,好像能接受某個人當自己的哥哥,卻無法接受晚上要同床共枕的夫君。
淩天賜緊緊的抱著她,身體都渴望的疼了。這樣真實的擁有著真好,雖然懷中的小皇後似乎還有點抗拒和害怕,但是他能理解她的心情。
畢竟是夫妻,要比任何人都要親密,要對彼此敞開一切,她失去了記憶,像任何一個未出閣前的千金小姐一樣,害怕陌生男人的軀體。所以他會慢慢等待,等她熟悉兩個人之間的一切。
他很後悔曾經的衝動給她造成的傷害和陰影,好在上蒼厚愛,又給了一次機會,讓他重新疼愛她。
所以不管白飛飛曾經最愛的是誰,即便蘇格最終還是悄悄的活在了她的心底,雖然他偶爾會介意,卻依舊感謝蘇格,感謝他重新給飛兒一次新生。
“飛兒,你是不是害怕我?”淩天賜覺察到她身體有些僵硬,低低的問道。
“沒有。”白飛飛在他懷中含糊不清的否認,她才沒有怕他,相反,她好像很喜歡他,瞧他身上的味道,她一點都不討厭,厚實溫暖的讓她很想睡覺。
“不怕為什麼要抗拒?”淩天賜稍稍放下心來,再次問道。
“因為……因為沒有別人會對我做這種親熱的舉動,所以……比較稀少的感覺。”白飛飛模模糊糊記得男女之間應該做點什麼,可偏偏沒人告訴她夫妻間詳細的事情,未知的東西總有些可怕,所以她才會緊張。
“稀少的感覺?”淩天賜不由笑了,她指的稀少的感覺是愛情嗎?
“既然是夫妻……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許久,白飛飛鼓起勇氣問道。
她確定自己是知道點什麼,隻是她對生活常識的記憶是點點滴滴的,隻要淩天賜一點破那層窗紙,她就會完全記起來夫妻間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