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白恍然從畫中夢境抽離出身,這畫筆墨勾勒之間實在傳神,連女子絲絲縷縷的青絲墨發都細細注入心血,她方才竟不知不覺沉浸中去,仿若瞬間掉入隻屬於別人的世界,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感受女子的芳容歡喜,深愛,和悲戚,不由自主為之動容。
秦楚白將三幅水墨丹青疊放在一起,然後掛在凹槽的同一個位置上,既然從頭至尾,你所深愛入骨髓的都是一個人,那麼就讓她們在任何時間亦或是地點都交叉重疊。
“卡嗤——”
在三幅丹青重疊凹槽的瞬間,連嵌三個凹槽的牆壁逐漸開啟向上,發出一陣聲響和晃動,待牆壁開啟完全之後,秦楚白探頭看去這是一個小房間,房間的地上散落成片的陽光昭然表示這便是最後的出口了。
終於感受到春夏的正常溫度,秦楚白將肩上的披風脫掉掛在胳膊上,然後緩步踏入出口,在出去的瞬間牆壁已經重新落地,嚴絲合縫再也沒有一點縫隙。
秦楚白拍拍身上的灰塵,打量周圍,誰也不曾意料到出口竟然是一個極為蕭索殘破的如同破廟一樣的屋子,透過窗子依稀可以看到一顆歪脖子樹橫跨窗前,枯草繁茂枯黃枯黃的似乎把整個小屋子都埋沒起來,若不是有心,真不會發現還有這麼一個屋子。
“隊長,那邊好像有動靜!”
秦楚白突然頓住腳步,沒想到這裏竟然會有人守著,可這房間裏隻有一盞枯萎的油燈還有一張殘破不堪的桌子,若那些人衝撞進來,她完全沒有遮掩之處!
“那邊是禁區,怎麼會有人,別瞎說!”
“隊長,我也聽到了,似乎有轟隆隆的聲音,會不會有人進了那個破房子?”
外麵似乎安靜了一瞬,許是被稱為隊長的人在思索,秦楚白不由得提高警惕,準備隨時應對突發情況,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提起絲毫內力,唯一能采取的方法就是近戰。
於是秦楚白躲在房內破舊且唯一的一扇門後,隻要那些人一進來,她就直叩命門!
隊長等人停在原地,仔細又聽,那破舊的房子裏就沒再出現任何聲響。
隊長以為是那人值班太久許是聽錯了,用劍柄狠狠搗了那人一下,似乎有些訓斥,“那個破舊的房子裏已經數十年沒人收拾了,更別提有什麼東西,就算有人要打幽冥宗的主意也該打密室的主意,怎麼會去一個破房子!
你們別再瞎說了,趕緊走,今天宗主要回來,皎月堂主特意交代要將全宗上下清掃一遍,不要耽擱了!”
“是!”
待那幾個巡邏的侍衛走遠,秦楚白透過窗戶審視一眼周圍確定沒人再來,這才小心從凋破的房門幾近無聲地走出。
幽冥宗?皇宮的暗道怎麼會通向江湖門派之內,秦楚白琢磨不透,不過幸虧這房子年久失修巡邏的人沒有留意,否則就是她這單槍匹馬闖入江湖宗派什麼的,就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為今之計,還是盡快想辦法出去,江湖宗派什麼的她在京城浪跡的時候也稍稍了解那麼一些,這幽冥宗堪稱江湖第一聚眾鬧事打架鬥毆拉幫結派地下組織,與現代的刹門應該同屬一個性質。
方才聽那侍衛說,幽冥魔頭要回來,看樣子還頗為重視,這時候這邊的侍衛被調走,肯定不會顧忌到這裏,正是溜之大吉的絕佳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