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秦楚白挑了挑眉心。
曲妃卿趾高氣揚,滿是不屑一顧,更是認定秦楚白被打入冷宮後的生活落魄悲戚,這幅樣子一股子窮酸味,“這可是琰哥哥專門為我在京城最好的玉石店裏定製的,雖然我有些舍不得,不過看在姐姐這般清貧的份上,妹妹我也著實心疼……”
曲妃卿從頭上拔下來一枝玲瓏發簪,發簪上鑲嵌一片玲瓏剔透的琥珀雕玉,精妙絕倫,塞在秦楚白手裏,在外人看來當真是姐妹情深,“阿楚姐姐拿著吧,估計這枚玉簪是你冷宮裏最好的東西了。”
聞言,秦楚白歪了歪腦袋,嘴角忽的揚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真是謝謝了,如今我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你還真是雪中送炭。”
“姐姐客氣了”曲妃卿洋洋得意,油然而生出一種將秦楚白踩到腳底的優越感,她還沒有出手,秦楚白便被後宮裏的女人碾在腳底不能翻身,如今這般模樣,她還真是高看了她。
坐在上座的太後,從頭至尾看著這場鬧劇,絲毫沒有阻攔之意,默許曲妃卿對秦楚白的羞辱,眾人也是看在眼裏。
“阿楚,你如今身在後宮,不能隨意走出宮門,這點你貴為曾經的皇後,應當是知曉的吧?”肖清釋麵無波瀾地看著底下的女子,與從前熱情寒暄判若兩人,說話的語氣極為不悅,陰騭的瞳孔驟然加深略過一絲近乎嫌惡的神色來。
雖說蕭景琛將秦楚白安置在後宮,也算是給她一個交代,不過她的肩部受的重傷到現在還未痊愈,而秦楚白竟然想要她的命,如今更是對她好感全無。
秦楚白不以為意,太後認定是她傷了她,蕭景琛將她放入冷宮看在肖清釋眼裏卻是為她包庇,不過,肖清釋不是蕭景琛的親生母親,她也不必有所顧忌。
要想讓幕後之人露出馬腳來,她還不得不展現失傳已久的曠世絕學——演技!
秦楚白幾乎片刻之間揚起氤氳著淚花的眼眸,略略擦拭一下眼底,滿目淒然與無奈,“母後教訓的是,如今阿楚隻是一個廢後,無權踏出冷宮。
不過,阿楚今日前來,是特意將那日太後娘娘罰抄的女戒送來的,順便恭喜母後雙喜臨門。”
肖清釋掃了一眼一摞的宣紙,明顯不信底下女子的巧言令色花言巧語,當即冷哼一聲,“你是前來恭喜哀家的?”
秦楚白無比真誠,“那是自然。”
“哀家看是未必”,肖清釋斜睨一眼那人,在宮裏這麼多年,後宮那些女人的手段她是一清二楚,如今她有意推楊晴兒那個丫頭坐皇後的位置,她就不信秦楚白咽得下這口氣。
秦楚白滿是無辜,“兒臣自是真情實意,不僅是兒臣,就是我秦家上下也是如此。”
軟榻之上,聽到秦楚白這番話,肖清釋身影猛然一頓,渾濁的瞳孔深處驟然緊縮,掐手指死死捏住手裏的佛珠道,“你拿秦家威脅哀家!”
“威脅?”秦楚白依舊掛著純粹的笑意,“我秦家數十萬的軍隊戍守邊疆,幾年方不得歸朝與家人團聚,對邱澤天地可鑒忠肝義膽,如今兒臣謹代表秦家恭喜母後,母後又何來威脅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