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江夏城中最大的酒樓?”經曆過了華麗樓船的驚歎,這件同樣也僅有三層高的酒樓就顯得寒磣許多。
酒樓的牌匾裝裱得很算可以,隻可惜年代久遠掉了不少金粉。門口站著的小二隻能算是剛好擺脫了歪瓜裂棗的範疇,可還遠遠及不上令人感到舒服的外貌。
側邊有一個小馬棚,裏麵拴著不少名貴馬匹,多少還能看出裏麵入住餐飲的人的身份。
陳小武說道:“劉公子,你拿這酒樓和醉臥舫比,那可是掉了醉臥舫的名聲。醉臥舫裏可是有宗門的人鎮著場子,這兒不過一個尋常百姓人家的地盤,那可真是天差地別的不同。”
“恩,說得有理,我們進去吧。”劉洛對著身旁的黃月英說道。
“好”
三人來到酒樓前,由小二一邊介紹一邊領著上了二層。
二層雖然不高,不過視野也算開闊,臨窗而坐還能看到外麵春風小河的美景。
“這兒有什麼名菜?”劉洛問道。
小二還未開口,陳小武就先搶話說道:“劉公子,這你就問對人了。咱們這兒盛產江中鱸魚,鮮嫩肥美,吃後口齒留香;這時節又有新發蘆筍,武火爆過香脆美味,再來三兩腱肉,配上幾兩這兒自釀的陳年老酒,保證你們吃得開心。”
小二摸著腦門子說道:“感情這位爺是來踩過點子的?比咱們這兒的自己人還熟絡。”
“鬼扯什麼呢,沒看我都說完了嗎,你怎麼還不趕緊去廚子那兒催催?”陳小武轉頭嗬斥道。
“是是,那三位爺稍等,酒菜馬上就到。”小二連忙點頭,拿著肩上的布掃了掃桌子,快速跑下樓去。
“沒看出來,你平常倒是挺能吃的。”黃月英說道。
“哪能呢,我也不是富貴人家,這種地方一年半載才偶爾過來一次,怎麼可能平常在這兒吃呢。”陳小武回答。
“那你怎麼對這兒的東西這麼熟悉?”
“還不是聽別人說的?咱們這個行當,光是消息每天就不止聽了多少,江夏城中一些大小事,我們都是要當做機會來分析的。”
劉洛了然地點了點頭,看著這個棕褐色的老木桌子上,常有刀劍的劃痕。挪了挪自己和黃月英共同坐的長條椅子,又因椅腿高低不同有些錯落,問道:“怎麼,這裏經常打鬥?”
“是呀,劉公子,這兒是江夏城中首屈一指的酒樓,天南地北有些名頭的人來江夏城後,都會來這裏坐一坐。因此那些有仇有怨的人在這兒碰了麵,可不鬧翻了天?”
“這裏沒人管的?城中的守衛和管事的呢?”
“哎,早些時候還有人管管,現在城主閉門不出,蔡中為非作歹,那些管事的不是找了豪門大戶做靠山,就是被人整的非死即殘,誰還敢來管這種江湖之中的事情啊?”
“那這麼一間酒樓還能開到這個時候,也算不容易了。”劉洛歎道。
“那可不?不過雖說這酒樓的掌櫃隻是尋常百姓,可他每年也進貢不少銀子給江夏山賊和錦帆賊,所以如果這兒有了械鬥,他們就會找人去把錦帆賊給叫來,雖然錦帆賊不是什麼好人,但總好過自己的生意給人拆了不是?”
“錦帆賊不是曆來劫人錢財嗎?看到這麼富貴的酒樓也沒動心?”
“怎麼能呢,其他三個惡霸都是有自己的家業,吃住都有專人負責。唯獨錦帆賊甘寧獨自一人,他要是把這樓給劫了,那到時候誰給他做不要錢的飯菜酒水?”
黃月英不屑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是個劫富濟貧的匪盜,看來惡霸之名並非無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