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祁君淺雙膝跪地,恭敬的向皇帝跪拜:“兒臣給父皇請安。”
聲音似泉般耐聽,動作流暢而完美,無一不顯示皇家風範。
皇帝在座上滿意的點頭看了他一眼,道:“恩,過來坐下吧。”
罷了,抬手招祁君淺在他桌旁的榻上坐下,祁君淺道:“謝父皇。”,然後入座。
皇帝方起,悠閑的轉動拇指上的玉扳指,喬小筠看出那是去年皇帝大壽藩王進貢的貢品,這世上絕無僅有的血玉雕刻了雙龍,栩栩如生,當年壽宴之上皇帝見了可歡喜得不得了,之後戴上了,連睡覺也不取下來。
祁君淺也看到了皇帝手指上的扳指,眼中不易察覺的波瀾一過,隻聽皇上道:“來人,上茶。”
在一旁的婉柔俯身稱是,接過宮女送上來的茶杯、茶壺在桌上擺好,纖纖玉手從托盤裏拿過水壺,由上而下傾倒,一股茶葉的醇香撲鼻而來。她蓋好茶壺的壺蓋,輕晃了幾下,提起壺柄微微一斜,綠色的清水便叮叮咚咚落入茶杯之中,那股香更是肆意散開來。
喬小筠嘴饞而喝不到,隻得悶悶的看老皇帝一臉享受的深吸一口氣,看了婉柔一眼道:“恩,這茶泡得好,賞。”
婉柔恭敬的俯身:“謝皇上。”,卻沒有立即下去領賞,而是站在皇帝身旁。
“殷兒,你說這茶泡得好不好?”老皇帝神色慈祥,看著輕啜一口茶的祁君淺。
“回父皇,茶水醇而不澀,口感極佳。”
說話間,祁君淺略微抬頭看了一眼婉柔,便見她彎眼一笑,端莊大方,優雅自然,對祁君淺福了一禮。
老皇帝祁善治盡收一切,又問:“殷兒你昨日護駕有功,朕要好好獎賞你,你可有何中意之物?”
終於要開始塞女人了嗎?喬小筠從朱紅的柱子前飄到祁善治和祁君淺中間的桌上坐下,她知道兩父子要開始打太極了,不仔細看看他們的表情,是很難從中猜出對方到底想什麼的。
她懶,看清總比動腦子來的快些。
祁君淺眉頭一皺,端著茶盞放下的手就在喬小筠腳邊,他不動聲色的加快收回手的速度,道:“父皇嚴重了,兒臣護駕實屬盡孝之本分,豈敢討賞?”
看吧,開始打太極了。
喬小筠湊近祁君淺,細細觀賞那張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無雙俊顏,見他眉頭又蹙緊了幾分,手開始撓下巴分析。
人給他賞賜他是喜歡呢?還是不喜歡呢?怎的還皺眉起來了?
“朕向來賞罰分明,你是朕的兒子,難道朕不更該疼你?”祁善治皺褶橫生的臉英氣不減,縱然四十來歲,仍精神得很。
你也知道他是你兒子?!當初聖旨一下,把人踢到那九死一生的登雲峰去做道士,怎的不想想他是誰?現在突然把人召回來,指不定是要怎麼利用他呢。
喬小筠飄到祁善治麵前,把腳放到他的茶杯裏,讓他喝喝洗腳水,雖然她的腳穿過了茶水……
“承蒙父皇厚愛,既然如此,兒臣倒有一物想向父皇求去,還望父皇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