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陰森森的,勾起突兀的紅唇,對躺在地上痛苦掙紮的聶燕冷笑,唇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什麼,像是一種古老的咒語,又像是一種傾訴衷腸。
正在她長長的指甲要陷入聶燕心髒之時,不知何處飛來一箭,速度之快,直直穿過那隻慘白的手!
同時,寂靜之中除了那聽不懂的怨念,還有“呲呲”仿佛肉被烤焦的聲音!
刹那間,一陣嘶嚎驚天動地,女鬼痛苦的握住自己的手,布滿血絲的雙眼看向眾弟子。
眾人也才反應過來,祁君淺已飛身而上,那穿過女鬼的劍飛回其手中,他反手一握,直刺女鬼腹部。
方才由於疏忽,女鬼已吃了一次虧,哪會再輕易中劍?
她飛速躲過,黑影一閃,複消失在拐角處。
祁君淺腳尖點地,飛身追去,大喝:“一些人留下幫聶師弟包紮,以防女鬼回來!剩下的人隨我來!”
鍾師弟聽命,齊齊飛身追上,又聽得祁君淺一喝:“小筠留下!”
喬小筠才跑出兩步,便聽得自己不能看好戲,哪裏肯?
她趁著留下的人忙著給聶燕處理傷口,快步跑進拐角,隨眾人的飛影再穿過一條長廊,由於兩腿敵不過飛,她累得氣喘籲籲,速度滿了不少。
但她怎是隨便放棄的人?咬了牙往前追!
約摸半個時辰,她算是累慘了,連前麵師兄們的影子也見不著,根本跟丟了!
這好不容看出戲,怎的就那麼難?
喬小筠累趴在柱子邊的護欄上,仍然聽得到自己心髒急劇的跳動。
話說聶燕家也真是有錢,那麼大的宅子,夠她轉來轉去不重路跑半個時辰,看來龍身轉運之息不是誇大其詞啊!
喬小筠嘀嘀咕咕,放棄了看好戲的念頭,開始研究起別人的家事來。
寂靜的夜,月兒被烏雲遮住了,颯颯的風聲四起,吹亂了她的墨發。
她趴得正舒服,忽然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出現在她麵前,她抬頭,那惡鬼不知何時飄在了柱子上!
她用那雙充滿血絲的眼注視她,紅得突兀的唇低低呢喃哭泣:“好慘~我的孩子好慘~我的孩子好慘~”
喬小筠被嚇了一大跳,急忙坐起身,鳳眸瞪著她:“我知曉你慘,但你別嚇人行不?!”
曾經為鬼,她也看慣了鬼,喬小筠全然忘了,自己現在身為人有多麼危險,還漫不經心的與眼前的惡鬼聊天:“不過你也挺慘的,節哀節哀!”
惡鬼像是聽不到她的話,又飄上前,長衫飄搖,幾乎擦到喬小筠的臉!
她又往後坐,隻聽那女鬼還是重複道:“我的孩子好慘~我的孩子好慘啊~”
這下她是真沒了耐心,宮裏比她慘的多了去了!但誰敢來煩她!這鬼真是吃了豹子膽!
喬小筠鳳眸對上那雙眼,沒好氣的道:“慘便慘唄!你與我說有何用?!”
那鬼聞言,忽然停了,布滿血絲的眼直勾勾的盯著喬小筠,越來越陰森,越來越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