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筠,到我身邊來!”祁君淺迅速上前,將喬小筠拉到身旁,俯身間,用隻有七命能聽得到的聲音道:“我說過,她不能殺生!”
七命冷漠的眸毫無變化,失去支撐,跌坐在地,縱然受了傷,亦不見蹙眉,好似受傷的人根本不是他。
祁君淺牽起喬小筠的手,宛若湖水般平靜的眼蕩起層層漣漪,仔細的看喬小筠越發鮮紅的眸,將她擋在懷內,不讓眾師弟看見:“既然人已找到,我們便速速回去,莫忘了此次任務!”
他們登雲觀的規矩,不爭,不鬥,就算是有人傷他們在先,亦不可隨意衝突,以免重蹈當年之亂,失了登雲峰的純淨之氣。
眾弟子來時隻看見喬小筠與七命的動作,卻未仔細看清他們的神情便被祁君淺擋了去,亦謹遵師命,雖心有不甘,也忍著,在祁君淺的帶領下回符溪大宅。
黎明將至,灰塵撲麵的大街上風聲大作,卷起道袍飛揚。
走在祁君淺身後的弟子問祁君淺道:“大師兄,為何那人要抓小師妹?且看方才小師妹的樣子,恐怕其中緣由不簡單呐!”
祁君淺臉色微變,低頭看了一眼癡迷於他不有半點動作,隻隨著他的喬小筠,啟唇:“我自知曉。”
他握緊喬小筠與他交疊在袖中的手,聲音清冷:“登雲觀向來不爭,也秉持捉鬼救人為本,從不插手他人之事。如今有人擄走我觀弟子,我自當傳書於師父,再作打算。”
那弟子聞言,看了今日老實得有些不正常的喬小筠一眼,不語。
回了符溪大宅,道士們皆是累了,各自休息。但這幾日發生的事實在離奇,讓他們一時摸不著頭腦,不免憂從中生,睡前悄悄的聊及近況。
“你說,那鬼如此生猛,怎的忽然就自滅了?而且還是在小師妹被抓的時候!”
“可不是?當時還變了天!難道真如孚清師叔所說,這世間將要大難臨頭?”
“噓~你從哪兒聽來的?可別胡說!師叔死的時候可隻叫了師傅和四個師兄在裏麵呐!”
“你莫管我怎的聽說,且看小師妹被抓,發現她的地方還死了那麼多人,她懷裏還抱了一個,不是邪門麼?”
“你怎麼說得我瘮的慌?”
“你還不信!她從怨山那邊來,陰氣比鬼還重……”
話未完,被在一旁養傷的聶燕打斷了:“凡是沒有證據不要妄加猜測,一切自會上報由師傅定奪。”
符溪宅另一處屋中,門窗緊閉。
喬小筠懶洋洋的趴在祁君淺身上,鳳眸鮮紅如血,直直看著他,勾唇:“君淺,我想起來了!我對你的承諾,我都想起來了!”
她歡喜,威嚴之中帶了嫵媚,惹人憐愛的用食指在祁君淺胸膛畫圈。
見了血的她,更是對造她之人難舍難分,誰讓她的血是由他而來?
祁君淺握住她素手,停止她的誘惑,平靜的眸俯視她,低頭間,濃烈的純陽之氣讓喬小筠迷戀的湊上唇,靠近他的,想要得到更多。
“如此的你,不是真正的你。”他避開她的請求,不看她的眼,怕被她蠱惑了去。
“怎的不是?”喬小筠巧笑,整個人貼在祁君淺的身上:“這才是最真實的我,你知曉的。”
她不死心,纖細的手輕輕撫摸他白色的領邊,手指探進去,祁君淺一震,聲音沙啞:“小筠,莫要亂來。”
“唔?要我不亂來,最有辦法的不是你嗎?”喬小筠低頭,與他呼吸交纏。
她說的實話,隻要他想,可以隨時讓她停下,不過則是——她元氣大傷,必須靜養半年!
但他舍不得!
他說過,不會傷害她!
喬小筠嘿嘿的笑,早失了神智的她隻想得到一個人,近在眼前的人!他的純陽之氣,是她唯一想要的!
所以她看著他,深深的凝視,看他平靜的眸不再毫無波瀾,看他宛若深海明珠的絕世容顏淡然不再,而自己卻洋洋得意。
“既然你執意若此,待恢複之後,莫要怪我!”祁君淺被她磨得無奈,瞧她那自得的模樣,寬大的手掌自她後腦一按,雙唇相觸。
他小心翼翼的吻她,仔細看她鮮紅的雙眸慢慢褪色,卻聽得她忽然一笑,整個人如魚兒一般主動吻起他來!
真是!
他在這世上恐怕就隻被她降住了!
“唔……”喬小筠睜開不知何時已閉上的雙眼,胸腔之中的暴戾之氣蕩然無存,她恢複神智,卻不記得在被惡鬼追到房裏後發生了什麼,隻傻傻的看那雙攝人心魄的眸與他對視,失去了動作!
額,這是什麼?
她疑惑不解,直到感覺到唇上細微的摩擦以及滾燙的溫度才猛然驚醒,瞪大鳳眸一下彈起來坐在祁君淺身上大喊:“君,君淺!你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