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從煙霧中衝出來的是個成年人,不管男女楊春生都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但是衝出來的竟然是個看起來隻有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兒!
楊春生拿著手槍紋絲不動,放在扳機上的手指就和僵硬住了一樣,根本沒有辦法用力。
眼睜睜地看著小女孩兒十分從容鎮定地從煙霧中走出來,楊春生看見女孩兒詭異地對著楊春生一笑,在她的外套下麵,隱隱約約能夠看見類似於引線雷管之類的東西。
人肉炸彈!
楊春生隻能想到這個可能性,如果放小女孩兒過來,他和他身後的周強他們都要死,然而不放……
砰!
就在楊春生還猶豫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聲槍響。楊春生的脖子被人勒住往後一扯,槍響過後就是劇烈的爆炸聲。
小女孩兒的手上死死攥著引爆炸彈用的引線,隻要她死掉,她就會下意識地將炸彈給引爆。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事實上做起來需要十分堅定的意誌。
碎石子飛濺在楊春生的臉上打得他生痛,楊春生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一樣, 愣愣地看著走廊的天花板好半天緩不過勁兒來。
夜鶯拍了拍身上的碎石子,伸手將楊春生手上的手槍拿過來,“你不需要這個東西,反正你拿到手上也不會開槍。”
也在這個時候,大俠從走廊的另一端跑了過來,“頭兒,撤退的路沒有問題,他們沒有發現。”
“好,我們馬上撤退,夜鶯和紅箭殿後。”
音浪帶著一群安保人員迅速撤離現場,留下楊春生和夜鶯兩人還守在走廊的拐角處。
楊春生看了眼走廊,那個小女孩兒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了。之前長得像瓷娃娃一樣,現在則是滿地的碎肉。
“怎麼,心疼了?”
夜鶯掏出薄荷糖丟進嘴裏,似笑非笑地看著楊春生。
楊春生冷淡地看著夜鶯,沒有說話。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你這種站在道德值高點上的人不適合做我們這一行。”
“你們這一行難道是叫劊子手嗎?那麼小的小女孩兒都不肯放過……”
“紅箭。”夜鶯沉著臉看楊春生,“你最好能夠搞清楚一點。不是我們不放過小女孩兒,而是那個小女孩兒不放過我們。就算剛才我不開槍,這個小女孩兒今天也是死路一條。唯一的區別就是多你們這些人給她陪葬。”
楊春生沉默了,他知道夜鶯說的是對的。
娃娃兵,聽起來很可笑,但卻是這種混亂地方殺傷力最大,最讓人防不勝防的一個兵種。
大人們對小孩兒都會有戒心,至少小孩兒跑向大人們的時候他們不會拔槍就射。
正是利用小孩兒這種特點,所以娃娃兵已經成了人肉炸彈和戰場上的噩夢。
見楊春生沉默,夜鶯繼續說道,“你以為那些被小孩兒炸死的人都沒有家庭嗎?這些安保人員可以說是整個家庭的支柱。要是人人都像你這麼婦人之仁,整個世界早就完蛋了。”
楊春生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才上戰場的新人,什麼都在讓夜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