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春生一瘸一拐地從船裏走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是白天了。
強森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船，他手裏端著一杯紅酒一邊喝一邊壞笑地看著楊春生。
“怎麼樣？我們麥克醫生的手藝是不是很精湛？”
麥克醫生就是幫楊春生取彈頭的那個中國男人，不知道他為什麼取個英文名字，可能隻是為了掩人耳目吧。
楊春生沒有想那麼多，他瘸著腿和杜魯強森一起並肩站著，“FBI都甩掉了？南非政府沒有出動直升機對我們進行追蹤？”
海麵上行駛雖然十分安全，四麵八方隻要你想跑就能隨便往哪裏跑。但是政府也可以通過空中的力量輕而易舉地掌控你的行蹤，甚至發射導彈摧毀你都可以。
杜魯笑著搖頭，“那些美國佬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就算現在提交方案上去，南非政府那邊過審批調動直升機起飛也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可以趁著這段時間直接離開南非，在任何一個地方靠岸。”
進入其他國家的海域也是需要許可證的，不過看杜魯自信滿滿的樣子，楊春生就知道這點問題對於杜魯來說都不算事。
“我隻是比較好奇昨晚掩護我們撤退的那些是什麼人，也是我們的人嗎？為什麼他們火力這麼猛，但是……”
楊春生想說的是那些扮作漁民的人裝備實在是太落後了。
至少他們的大船和對方的衝鋒艇都是發動機推動的。而那些漁民完全就是手動的。
要是FBI鐵了心想要和他們死磕，那些漁民一個都跑不掉。
杜魯對楊春生說，“你可能不太了解海戰。現在的海戰已經不是單純意義上的比船隻噸位或者大炮口徑了。大家都在說大炮打蚊子大炮打蚊子，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夠用大炮打到蚊子的？沒有幾個，或者說根本就沒有。”
“這是什麼意思？”
楊春生有些不懂杜魯說的話。杜魯顯然對海戰有自己的一套看法，楊春生想要學習一下。
“給你舉個例子。”杜魯一邊說一邊做手勢，“要是這個紅酒杯就是我們的大船，船上有十二門艦炮，你覺得算不算厲害？”
楊春生默然不語，這已經不能算是厲害了，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戰爭堡壘。
杜魯笑了，“你可能覺得很厲害，那如果現在有二十四艘小船朝著我們進攻，你覺得誰會贏？”
“這還用問？肯定是我們啊。”強森覺得杜魯還是沒有和他們交心，這都問的什麼問題，一個個的太幼稚了。
“不，贏的是對方。”
楊春生不是個笨人，馬上就通過大炮打蚊子這一句話明白了事情的關鍵點。
艦炮的確威力大，但精準度怎麼樣，誰能夠保證？
小船雖然防禦力不足，但是在速度和體型上占有絕對的優勢。
艦炮就是大炮，而小船就是蚊子。
蚊子在遠處的時候還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一旦等蚊子貼了身，那小船上的人……
見楊春生終於明白了過來，杜魯淺淺的抿了一口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