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楊春生的電話,紀北披星戴月的往大本營趕。
他這幾天忙的焦頭爛額,為了“征兵”的事情幾乎跑遍了金三角所有的村莊,可是進展實在一般,完全沒有當初預想的那樣簡單,那些普通的農戶一聽說要讓自己的兒子跟著毒梟混,甭管紀北拿出多少銀子來誘惑,人家就是板著臉不答應。
也是,既然人家選擇了麵朝黃土背朝天,既然人家選擇了安分守己,又怎麼會輕易的答應你去扛槍呢?再說了,還是為了毒梟扛槍,這本來就是一件高風險的工作。
幾番奔波,重金之下倒也並不是沒人心動,隻是那些主動找上門來的人,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人品涵養,讓紀北實在不敢恭維,其中還有不少癮君子,這些人,別說要想將他們練成一隻精兵了,便是與自己營地裏的那些馬仔手下相比,那也是天上地下,隻能寧缺毋濫了。
鑒於此,走進營地門口的時候,紀北還有些後悔,後悔當初自己不應該誇下海口,不應該拍著胸脯對楊春生說,在金三角找一些兵苗子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今跌了跟頭,方知“絕知此事要躬行”,方知現實與計劃是有一定距離的。
東方發白,永遠不停止工作的太陽已經宣示著新的一天到來了,就算是跌了跟頭也得如實向楊春生彙報啊,紀北從來不是一個逃避責任的人,雖知此事做得不漂亮,還是硬著頭皮向裏麵走去。
忽然,於那迷迷蒙蒙的薄霧中,他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些“號子”聲。
“一二一,一二一,向左轉,立正!”營地裏那些馬仔手下向來沒有晨練的習慣啊,今天這是怎麼了,是誰在帶著他們鍛煉呢,難道是生哥?
想到這些,紀北快速的向操場跑去。
不一會兒,他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三百多個黑皮膚的“國際友人”以十二人為一列,整齊的排成了三十小隊,在楊春生的一聲聲指揮下,有序的行進著,或左轉,或右轉,雖說動作依然有些參差不齊,但已經有一些正規士兵的模樣。
“生哥,這些人都是你找來的?”紀北又是歡喜又是奇怪,走上前去問了一句後,見楊春生身旁站著一個短小精悍的陌生年輕人,又道:“這位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稍息,原地休息!”在對那些“國際友人”喊了一嗓子後,楊春生看向了紀北道:“這位叫做邦恩,柬埔寨人,有過特種兵的經曆,是新加入我們的兄弟。眼前的這些人,都是他帶來的。紀北,從今以後,你就是這支隊伍訓練總指揮,邦恩是這支隊伍訓練副指揮,我要你們倆精誠合作,在盡速教好他們作戰技能的同時,將語言能力一並教給他們,讓他們成為我們的一隻精兵,令出能戰,戰則必勝!”
這套說辭紀北很熟悉了,尤其那“令出能戰,戰則必勝”雲雲,在部隊上不知聽了多少遍了,由於自己本身就擁有這個能力,這些他倒不以為意,隻是在聽說這些人都是邦恩招來的,對他頗有些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