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裂穀穀底的崖壁瀑布下,趙悲歌神情專注,立在齊腰深的水潭之中,頂著飛流瀑布宣泄下來的巨力,正井然有序的一次次出劍收劍。
砰!砰!
一道道水流在劍影之中飛濺四溢,趙悲歌的速度很快,幾乎呼吸之間就出劍一次,可他仍舊無法滿意。
自一個月前,他每日出劍十萬次後,就嚐試修煉拔劍式,可他仍舊無法出劍,修煉時有一種感覺,似乎他缺少了什麼,這才從劍譜中尋覓了第二種方法,借助瀑布帶來的巨大壓力,來練劍。
直至今日,趙悲歌仍舊無法修成拔劍式,他才知道自己是陷入了劍訣瓶頸,在修煉下去也是無用,需要去感悟天地,尋找那一道契機,方能修成拔劍式。
不過,道理他雖明白,可卻不知道契機在何處,隻是有一種朦朧的感覺,讓他十分難受。
眼下他也沒有時間繼續在這裏苦修,他已經離開童子峰五個月有餘,萬毒門山門開啟在即,他需要回去做一些準備。
“呼!還是無法成功,看來隻能去尋覓那虛無飄渺的天地感悟了!”
趙悲歌從瀑布下麵走出,眼中帶著一抹遺憾的說著。
在這超高負荷的苦修下,趙悲歌的氣質悄然發生了一些變化,眉宇間英氣逼人,隱含凜冽銳利。渾身肌肉菱角分明,對力量的掌控更是收放自如,肌膚之上透著一股玉質般的光澤,仿佛身上蘊含了無窮盡的力量一般。
倘若此刻,他和趙大磊對決的話,隻需要出一劍即可,甚至他還有一種信心,可以一戰煉體境九重天的武者。
啪嗒!
趙悲歌來到水潭邊上,將自己縫製的粗鄙皮衣穿上,又背上了滿滿一木簍的藥草,徑直朝著穀外行去。
這幾個月來,他白日練劍,夜晚煉拳,每日隻休息兩個時辰,剩下的時間或是練劍,或是行走在裂穀內外,或拿毒獸練手,或是采摘毒藥靈草,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許多收獲。
“呼!終於要回去了!”
站在裂穀穀口前,趙悲歌鬆展了下筋骨,扭頭看了眼裂穀,帶著一抹唏噓的說著:“也不知道空蟬師姐如何了……希望趙大磊他們沒有找她的麻煩……”
“救命啊!誰來幫幫我……”
正在趙悲歌轉身朝著山坡上走去的時候,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從他背後的密林之中傳來,聽的他忽的停住了腳步。
聲音一瞬而逝,趙悲歌眉頭皺起,扭頭看去,眼中帶著一抹疑惑的自語說道:“有人在喊救命?要不要幫?……”
眼前的密林頗為危險,乃是這一片禁區的真正危險區域,裏麵多強大的毒獸,和劇毒之物,有一次趙悲歌夜裏探尋密林,差一點死在一頭練氣境的毒蟒口中,自那之後他就在沒有進入過這裏。
“救命啊!誰來幫幫我……”
焦急略帶哭泣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聽的趙悲歌眼神一凝,再沒有任何遲疑,毅然轉身朝著密林之中快步行去。
很快,趙悲歌在深入密林三百多米內的一處泥地之中,看到正有一少女如同是泥人一般的倒在臭烘烘的泥地裏麵。泥水打濕的衣服,將少女那玲瓏曲線,婀娜誘人的身姿盡顯無疑,少女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麵,泛著滴滴晶瑩淚珠。
在少女身旁五六步之外的地方,正有一隻死去的斑斕花斑虎,花斑虎的後頸上正立著一柄嵌著七星寶鑽的細劍。
“你好,我叫溶月,是外門弟子!敢問師兄尊姓大名?”
少女被趙悲歌樣子嚇了一跳,很快恢複了鎮定,她頗有禮貌的說著,努力的控製著不讓眼中的淚水滴落,她不自在的低下了頭,好似怕人見到她這般狼狽的模樣一般,樣子可愛動人。
趙悲歌見此並未輕舉妄動,扭頭觀察了一下周圍,並未察覺到潛在的威脅,這才看著溶月拱手一抱:“溶月師姐,你好!我叫趙悲歌,是童子峰的弟子!敢問師姐因何困在了這裏?”
禮貌的話音響起,溶月一愣,沒想到前來救自己的竟是童子峰的煉藥童子,當下眼神一黯,不過還是回答道:“我是來獵殺花斑虎的,不料被這畜生引入了這裏,中了泥地中無色無味的軟骨之毒,渾身無力,已經有多半日的時間了!……”
“……師弟,這裏太危險了,你救不了我的,還是快點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