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我趙家的人十年之前僅有一人外出,他死在了通往北域的路上,骨灰和遺物都被隨行的好友送了回來,不可能活著!且除他之外,我趙家在六十年內無一人遠行超過十年以上!”
趙悲歌目中泛著一抹不可置信的神光,不斷的搖著頭,一雙眼睛緊盯著祖墳前的歸流香,眼中隱有希冀浮現,可他知道這些希望都是自欺欺人。
他說的那個人就是他的父親趙長君,趙長君是一個喜歡曆險和刺激的人,經常和人外出探險,幾乎將東域的每一寸地方都走過了,那個時候最讓趙悲歌自豪的是父親親手繪製的一張東域山水圖。
十一年前,趙悲歌的母親病逝後的第三年,已經有四年未曾外出的趙長君和一眾天南海北的朋友偷偷的離開了趙家,隻留下了一封書信和一個吊墜。
自此趙悲歌如同孤兒,在家族中受盡冷暖,若非是他天資過人,根本就得不到家族的培養和保護,他對偷偷撇下他離開的父親恨到骨子裏麵。
可期盼和憤恨的等待了兩年的趙悲歌,在兩年後的一個夏日正午時分,接到了父親死亡的消息,那個時候他哭了,也罵了,還偷偷的將父親的骨灰灑在邯鄲郊區的水龍潭,他認為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根本不能進入家族宗祠,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原諒自己的父親。
今日心中的期盼被一柱歸流香引起,趙悲歌心中的恨意早就隨著家族的滅亡而淡化,他更需要和想念的還是自己的親人,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砰!砰!砰!
趙悲歌收拾了一下淩亂的心情,也不管在一旁仔細探查什麼的唐悠悠,徑直跪在了趙家祖墳前,將準備好的紙錢、高香點燃,又將武家家族武雄信的首級呈上:“趙家子弟趙悲歌,終不負族人在天之靈,斬仇敵武雄信首級,報我趙家大仇!雖幕後凶手還在逍遙法外,但趙悲歌今日起誓,勢斬凶手……”
悲戚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趙悲歌心裏麵十分沉重,眼中淚光閃爍,這一刻他又想到了家族中的那些叔伯,那些姐弟,那些被他逗過的小豆丁……
許久,趙悲歌叩頭起身,帶著唐悠悠離開了祖墳。
回到邯鄲之後,陳峰為趙悲歌弄了一桌山珍海味,然趙悲歌心係家族,又在想著白日在祖墳前見的那道黑影,心緒頗亂,也並未進行長久,便提前退了席。
“沒想到我當初和爺爺逃離邯鄲倒是正確的選擇……這武家雖殘忍,可藥王金家的人也十分的沒有人性,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悲歌將陳峰給他的材料拿了出來,上麵記錄著邯鄲這幾年發生的事情,他發現在趙家滅門之後的第二日,武家便來到了邯鄲,不僅將和趙家有關聯的人都揪出來斬首,且還故意滅了邯鄲城的其他幾個大家族。
而後武家因雲夢澤一事意外被人屠滅滿門之後,留在邯鄲的這一支還沒有來得及逃跑,就被金家的人堵住,不管老幼婦孺,也不管有沒有無辜之人,盡數滅之,且還壘成了人頭塔,擺放城中,以示交好萬毒門。
且金家在來到邯鄲之後,並帶來了金家的生意,才在短短的幾個月中,讓人心惶惶的邯鄲,變得熱鬧非凡。
看到這些資料,趙悲歌對金家有了一定的了解,微微閉上了眼睛,準備著明天一早的硬戰:“金家沒什麼可怕的!可金家的大少爺金少虎卻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