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遇見刺客?連城,難道你沒聽明白我說的話麼?我說過,不準她受到任何傷害,難道說你們暗域的人都是飯桶嗎?"幽帝冷冷看著地上趴著的人說道。"稟告殿下,屬下的所有人馬都被對方一劍封喉,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就殺人手法上來說,應該是琉幽閣的黑衣影衛,甚至是血衣影衛。"連城不卑不亢的回答"這樣的身手,的確是我們暗域所派出的人不能抵擋的。""好,那就給我換上能抵擋的。""不行,能有這樣武功的人,隻有暗階的長老,而暗階的長老隻能在宮中保護幽帝的安全,不能邁出宮門一步"連城依舊字字鏗鏘的說到。"那,連城你,就給我親自去保護她的安全""是。"除了在原則性問題前,暗域的人馬完全聽候幽帝的調動。"小姐,馬上就要到雲城了。""嗯"溯喝了一口茶"該辦的都辦了吧""是"輕輕點了點頭,又轉向遠方,那是幽國帝都--幽扈,"幽帝,我們的交鋒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屬下是幽帝派來保護小姐您的安全的。"連城恭敬地跪在殤溯麵前說道。"嗯,你叫什麼名字呢?"大大的眼睛閃著好奇的光芒,清澈的雙眸映出了連城的倒影,那種不帶任何雜質的清新讓連城感到莫名的心驚,那要怎樣的環境才能擁有這樣的純真,像從未經世的孩童,透露著山野的清新,卻又如少女般楚楚動人,那樣無暇的麵容讓人生出一股憐惜之意,這樣的女子要怎樣在汙濁的後宮中生存?"屬下名叫連城"連城不由放輕了聲音。"哦,那我就叫你連哥哥好了。聽說連哥哥你的武功很厲害,是不是那些刺客就不會來了?嗯……"眉頭一皺,原本就白皙的臉上更是沒了一絲血色,"好痛"瑩白的牙齒咬在一起,汗珠一滴滴落下"小姐,是不是又扯到傷口了,讓奴婢給您換藥"春旒轉過身對跪在跟前的人影說:"連侍衛,麻煩你出去好嗎?我要給我家小姐換藥了""是。"連城退出了馬車之外(這裏的馬車是那種像房間一樣的,有床和小型書桌)。"嗯……痛……"不時能聽見從車裏傳出女子的痛呼,不過也是經過了掩飾的,偶爾還會有啜泣夾雜在裏麵,連城不覺為女子的細心與善良感到高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春旒從馬車裏探出頭來,"連侍衛,小姐睡了動作輕些。"連城點了點頭。到了傍晚,溯才醒了過來,"春旒""是,小姐""這裏是哪?"溯撩開簾帳,探出窗外看著外麵熱鬧的集市。"小姐,這裏是雲城。""真漂亮啊!""是啊,看起來還是大戶人家。""真美啊,要是能娶到這樣的美人當老婆,就是死了也甘願啊""就你,算了,我呀,隻要當個小斯,能天天看到她就開心了""切,你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說,能一睹她的芳顏以是三生有幸了""對啊……""真煩。"溯一臉不高興的放下簾帳,"怎麼還不到客棧?""稟小姐,馬上就到了。"車外傳來連城的聲音。"是嗎?那快點。"……"小姐到了。""嗯。"車簾慢慢掀開一隻柔若無骨的纖手伸了出來,春旒趕忙上前扶著殤溯:"奴婢來扶您。""嗯"夜那麼深,人心那麼難測,無盡的黑暗似乎馬上就要吞噬一切的純真與善良,一切的美好終將離我們而去,在這個飄搖的亂世裏一切的人力,總是那麼的渺小與不真實,所以,就算背棄一切又有什麼不可以,溯看著窗外的夜空早已平靜的心裏,慢慢蕩起了一絲漣漪。幽國皇宮,幽麒看著宮牆上的畫像,喃喃道:"溯兒,馬上就能擁有你了,你可知道,這五年來,我有多麼的想你,多想把你擁入我的懷中,而不是這夜夜無期的噩夢,緊緊纏繞,醒後卻不見你的空虛……無論如何,就算傾盡一切,我也要把你困在我的身邊,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絕不會再放開你!"槿國皇宮,槿毓看著漣琦宮的一切,輕輕撫過每一張木椅,嗅著宮內微微的梅香,喃喃道:"溯兒,你要我擁有天下,我會做到,我想你,你知道嗎,比起這權利,我更想要你,你知道麼,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又怎麼會去奪取這該死的權力,我的存在隻是因為你,隻是因為有你啊……無論如何,就算傾盡一切,我也要奪回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絕不會再放開你。"微風輕輕吹起殤溯的秀發,在空中畫出唯美的圓圈,男子的執念經曆過亙古的輪回,糾纏,圍繞,三個人的故事,永遠不會終結,隻能不斷的重複,再一次次回到起點……翌日早晨,第一縷晨光透進屋內,溯睜開了眼睛,"春旒""是,小姐,有什麼吩咐?""今天,我們可不可以在這裏待上一天,我有好久沒去逛集市了,我想去看看有什麼新東西。"溯一臉向往的望著窗外喧囂的集市,對背後的春旒說道。"好,奴婢這就去和連侍衛說"春旒轉身走出了房間,過了一會,春旒抬著熱水走了進來"小姐,連侍衛說要盡快趕回宮裏,所以晚上必須趕路。奴婢,為您梳洗。""這樣啊,春旒,你幫我叫連哥哥來,溯兒求他。""是,小姐要先梳洗好才能見外人。"春旒為殤溯細致的挽了一個垂鬢分肖髻,將頭發分股,結髻於頂,不用托柱,使其自然垂下,恰到好處的烘托出未出閣女子的純真與爛漫,殤溯身著一襲白色的袍衣,寬大的衣袖,長沒腳踝的裙邊,腰間係了一條墨綠的腰帶,眼角點了一朵梅花,並不是常見的珍珠,墨色紙,雲母做成的,紅豔的梅花不時會反出一絲淡淡的銀光,與她頭上自然下垂的步搖交相輝映,原本極不和諧的搭配,竟然在她的身上得到了融合,成年女子的嫵媚,少女的純真,混合出了一種獨特的氣質--魅惑,是的就是魅惑,任何人隻看過,就再也不會忘記,不用眼波流轉,不用嬌媚淺笑,不用舞豔眾生,隻需站在那,便能所有人為她瘋狂,為她不計代價地去付出。"這樣可以了吧"溯捋了捋皺起的衣袖,"快叫連哥哥進來吧。""是。"春旒低著頭,走出了房間,就連身為女人的她,也不敢直視殤溯的容顏,隻怕會永生沉迷其中,不能自拔,萬劫不複。過了一會兒,"吱呀"房門被推開了,溯回過頭,對連城一笑,貝齒輕起:"連哥哥。"連城呆住了,他的腦海中隻有女子風華絕代的笑靨,陽光從半敞的窗戶中射進,溯立在陽光,白皙的肌膚,閃現出一絲金黃,眼角的花鈿更是那樣的妖冶,連魂魄都要被奪走了,靈魂被一絲絲抽走,連城的眼眸中隻餘下迷茫,為世間竟有如此尤物而感到迷惘……"連哥哥。"少女清冽的嗓音喚回了連城遊離的思緒,"尤物惑人不得解,不如不遇傾城色。"不覺中,連城輕吟出了這句詩。"連哥哥,溯兒想在這裏呆一晚,好麼?"似乎沒察覺到連城的異樣,依然自顧問出了自己的問題。"好。"沒有任何的猶豫,連城應允了。"謝謝你,連哥哥。"溯又高興的綻出了笑顏,目光穿過連城,望向房門,叫到"春旒,快來,連哥哥答應我了,我們這就去逛逛,好久的沒出門了,今天我要玩個盡興。"在女子眼光離開自己時,連城心裏泛過一絲失落。驀然反應過來剛剛自己答應了她什麼。趕忙說到:"不行啊,幽帝命我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帶小姐你回宮。""可是,連哥哥,剛才都答應了溯兒的,不能出爾反爾的,對不對,況且,溯兒已經有3年都沒來過集市了。"殤溯委屈的望著連城說道,清澈的雙眸漸漸被濕霧掩蓋,竟是要落淚了,連城心裏閃過疼痛,隻想要保護眼前易碎的嬌顏,再一次情不自禁的答允"好,不過明天一定要啟程。""嗯,謝謝連哥哥。"